“不好意思啊郭老弟,我接到你的電話馬上就出發了,但從鵬城到這里三百里路,我那輛車油門踩到底才一百二三,著實趕不過來,遲到了我先自罰一杯行不行?”
郝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跟沒事兒人似的。
坐在對面的郭東倫直直的看著郝健,淡淡的道:“其實你可以換一輛皇冠的,以鵬城七廠的流水利潤,換輛車還不是輕輕松松?”
郝健“嘖”了一聲,道:“正路子進來的皇冠哪里輪得到我呀?歪路子進來的咱得奉公守法不是?”
“奉公守法你們確實做到了。”
郭東倫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他冷笑著道:“我一直搞不明白,你一個投機倒把起家的奸商,怎么比正規單位的還要尊公守法呢?”
“郭老弟你這玩笑開的太揭人短了,我怎么能是投機倒把呢是吧?哈哈哈哈~”
郝健嘴上跟郭東倫打著哈哈,心里卻有些生氣。
他賣麻糖的時候,整天拿著一張報紙跟別人爭辯自己是符合政策的,但還是被人說成投機倒把。
后來李野嚴令他們“屁股底下必須干凈”,郝健也是絕對的服從,就是生怕有人拿他的出身說事兒。
現在郭東倫拿這個跟他開玩笑,他能不生氣?要不是對面坐的是郭東倫,他早掀桌子走人了。
但是郭東倫好像,不是開玩笑。
“我剛開始也認為你跟那些投機倒把、唯利是圖的商人不一樣,”
郭東倫冷靜的道:“你們到了羊城之后,對公家、對工人,都沒有什么虧欠,所以我才一直由著你們發展,絕不插手。”
“但是最近我才發現,你們的本性和那些人是一樣的,甚至比他們更可恨!”
郝健愣了一下,坦誠的說道:“郭兄弟,你有話明明白白的說吧!我自問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總要讓我心里明白吧?”
郭東倫冷眼瞥著郝健,冷笑著道:“你們是要另謀出路,展翅高飛了吧?”
“你們想要賺錢我不干涉,你們覺得跟我合作不合適,那我們一拍兩散,
但你們踩著我的肩膀壯大起來,然后藏藏掖掖的另攀高枝,守法的事兒都讓你們干,其余的都讓我來擔,是不是真當我這個瘸子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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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身后的人奇怪
郝健茫然了好幾秒鐘,才明白郭東倫“攀高枝”是什么意思。
就是呂布干的那種事兒唄!
這可真冤枉他們了。
李野倒是真的搭上了文樂渝,但那是在危難之際的純潔愛情,跟呂布那可不是一回事兒,跟他郝健更不相干。
“郭兄弟,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們沒有另謀出路,更沒有攀高枝的意思。”
郝健嚴肅的道:“從剛開始在機修廠宿舍碰到你的那天開始,我們表明的態度就是合作,我們出人出力,你出關系出資源,我們不是給你放牛養豬的長工。”
“至于你說的另謀出路,那我就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不知道從何說起嗎?”郭東倫笑著道:“秀水街改造的事情還能說的過去,但參加廣交會的資格你們怎么來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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