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線的風箏,才是自由的(三更還債)
陸景瑤最后一次來李野家,還是81年的春天,距離現在已經快五年了。
他走進李家的大門,發現在過去的五年里,李家幾乎沒怎么變樣。
院子雖然很大,但房子依然是半新不舊的平房,不像自己家,一年一個樣,一年比一年新。
但是面對這個半新不舊的李家,陸景瑤卻是一點優越感也提不起來,心里全是滿滿的壓抑。
陸景瑤在80年跟李野訂婚的時候,曾經以孫媳婦兒的身份來過這個大院子。
那時候的李家對于陸家來說,就是妥妥的“上級階層”,李家一年的收入,比陸家三年的收入都多。
雖然李家的爺爺、奶奶,還有未來的公公婆婆對陸景瑤都很好,但陸景瑤就是感覺不舒服,感覺憋得慌。
這種混煤想要燒爐子,那必須混合黏土和成泥塊,然后晾干使用。
那么以前的自己,曾經擁有過“愛情”嗎?
高小燕的母親又感謝了李野一番,然后瞅著他的毛衣說道:“你是個好孩子,改天阿姨給你織兩件毛衣,你看看你這”
見好就收吧!你女兒拖不起了。
蹩腳的毛衣,跟上千元的運動鞋,竟然搭配出了奇怪的和諧。
陸景瑤出了李家的大門,推著摩托車走了幾十米,忽然又回頭看了過去。
而臺階上的吳菊英突然對著院子里的李野怒喝:“你傻愣在那里看啥?沒看見家里的煤塊都不夠燒了嗎?還不趕緊打煤塊?整天關心這個關心那個,自己家的活兒看不上眼了?”
陸景瑤對著李野點點頭,就要進去跟高家父女商量,但是吳菊英卻突然從正屋里出來了。
陸景瑤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感覺李野未必就是在諷刺自己,但是心里卻就是難受。
自己不講信用退了婚,弟弟又不講信用要拋棄高小燕,這到底是怎么了?
是自己教壞了弟弟嗎?
高家的人看到陸景瑤出現,先是忍不住的驚喜,然后又焦急的道:“怎么就她一個人來?陸家的男人沒來嗎?”
陸景瑤聽見吳菊英喊自己,心里不禁一緊,乖乖的走了過去。
陸景瑤剛要繼續解釋,旁邊的李野卻道:“她能來跟你們商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她一個人說話,比陸家爺倆加起來都說了算,真要是魚死網破受苦的可是你閨女。”
“呵~”
“啊?哦哦哦,我這就打煤塊,奶奶你別急,我馬上就干。”
而行尸走肉一般的高小燕,眼睛里也重新有了光彩。
“伱來商量?”高小燕的父親不太高興的道:“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讓你一個小輩兒來商量?你們家為什么總是欺負人?”
李野笑了笑道:“做人,要講信用。”
“”
五年前,李家遠遠的超過陸家,現在,李家依然遠遠的超過陸家。
兩個小丫頭的死亡凝視她根本不當回事兒,但是奶奶吳菊英剛才的話,卻讓她非常的慚愧。
陸景瑤轉頭道:“真的對不起啊叔叔,今天我奶奶八十大壽,我爹不敢驚動了一群親戚,畢竟以后都是一家人,鬧得親戚們都知道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才讓我來跟你們商量。”
雖然李家現在有錢,完全可以燒煤塊,但李忠發和李開建的單位都供應的混煤,也就不能搞的太特殊了。
吳菊英說的很清楚,這次是你們陸家的破事兒給我們找了麻煩,李野心善管了這樁閑事兒,你心里要有個數,我吳菊英可不是李野,真要是敢怨恨我們,你們家可承擔不起。
陸景瑤走向了東廂房。
陸景瑤很無奈。
但是數年過后回頭看去,自己就像一只飛上云巔的風箏,始終被一根無形的絲線牽引,
“”
等高家人從東廂房里出來,立刻就去正屋感謝李忠發和吳菊英,高小燕的母親甚至再次給吳菊英磕了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示,如果沒有李家,她們的孩子真的活不下去了。
高小燕的父母,一時之間還真挑不出毛病來了。
吳菊英瞥了陸景瑤一眼,冷冷的道:“今天的事情,你別以為是我們李家欺負你們,我們根本就不想管,就是高家母女跪在我們家門口,我們也不想管,”
李娟和李瑩被勒令在屋里不許出來,所以看見陸景瑤這個仇人也只能在屋里咒罵,現在有機會發動死亡凝視,怎么可能錯過機會?
在以前當孫媳婦兒的時候,陸景瑤最怕吳菊英,因為別看吳菊英平日里都是笑呵呵的,但說出來的話,從來不容你拒絕。
陸景瑤點頭道:“如果小燕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跟著去,我記得小燕高中學習成績還可以的吧?
“但是我看了高家那個孩子,發現她很不對勁,你可要注意一點兒,如果搞出人命來你們陸家可承擔不起!”
就算是現在的陸景瑤收入不菲,但是想買一雙類似的鞋子,也不是說買就買,總要思量一番。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嘿嘿,完美。
但是李野卻穿著那雙價值幾十噸塊煤的鞋子,忙忙活活的打著烏黑的煤塊,絲毫不在意弄臟弄破。
但是李家的所有人都沒有對她說出一句難聽的話。
高小燕的父親愣了一下,不明白李野到底是幫哪一邊的。
今天她是-->>打著“受盡屈辱”的心態來到李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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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線的風箏,才是自由的(三更還債)
但你要說李野沒衣服穿吧?那又不對。
但如果是李野在現場的話,可能就要佩服陸景瑤這“進可攻退可守”的伎倆了。
她當初跟李野訂婚之后,也曾經想給李野織件毛衣,但是最后忙于學習,卻一直沒有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