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不那么方便了
早上六點四十,李野拎著四瓶好酒和一網兜的海鮮,提前二十分鐘到了張教授的家。
敲門之后,是呂老師開的門,然后李野看到了地上的包袱、蛇皮袋,還有幾只皮箱。
李野驚訝的問道:“師母你們這是要搬家?”
蔡敏瑩昨天只是說張啟約他過來,可沒說老師要搬家。
這年頭沒有行李袋,人們搬家基本上都是大包袱、蛇皮袋,有幾只皮箱的都是富裕人家了,
就張教授家的那幾只拉桿箱,還是李野過年過節的時候送過來的孝敬。
呂老師把李野迎進去,微笑著說道:“是啊!要不然怎么把你這個壯勞力給喊過來了呢?待會兒那幾個大件還得指望你往樓下搬呢!”
“好好好,師母您盡管把我當牛使喚,別的我不敢吹,但要論力氣,我那些師兄師姐綁一塊兒都不如我”
李野拍了拍胸脯,小吹了一句,然后左右看了看問道:“師母,我師傅呢?出去買早飯了?”
呂老師指了指臥室說道:“喏,昨天晚上回來到半夜,還在睡懶覺呢!”
李野這才意識到自己來早了,平時張啟習慣了早睡早起,但是最近“價格闖關”到了最后的階段,估計他也是焦頭爛額,熬夜加班在所難免。
昨天李野聽蔡敏瑩語氣低沉,就猜到大概了。
市場上的激烈搶購已經持續四五個月了,上面各種協調手段也用了個遍,還是無法解決正常的供需問題,所以這一輪的激進改革,已經到了失敗的邊緣。
蔡敏瑩從海外留學回來,是堅定的自由經濟變格派,結果心高氣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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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行徑落在張啟的眼里,可能就成了成熟之后的“謹慎藏拙”,失去了變格派最需要的“銳氣”。
蔡敏瑩上次就跟李野爭論過這件事,說李野變了心成了守舊派,后來被李野給征服了,可李野沒想到老師也這么想。
“行了,你多大個人了,還跟孩子鬧呢?”
呂老師插了進來,嗔怪的罵了丈夫一句,然后對李野說道:“你別聽你老師瞎說,這幾天你師傅總夸你,說幸虧當初你跟敏瑩聊的透徹,才沒丟了大面兒”
“”
呂老師沒說多少話,但李野可全明白了。
因為五月份他跟蔡敏瑩吵架的時候,就把正確的思路透露出來了。
種花家不能走原本的計劃經濟,更不能照搬燈塔的自由經濟,應該保留一定的政府干預能力,走出一條獨此一家的混合經濟體制。
要是像現在這樣,采取完全放開的自由經濟,就會出現小政府大市場的情況,當市場失靈時,自由經濟不能及時解決問題,造成市場混亂。
聽呂老師這話的意思,蔡敏瑩肯定是跟張啟仔細研究之后采納了李野的思路,向上面做了匯報。
這種思路在價格闖關之前不算什么,現在的內地是摸著石頭過河,各種神仙理論多了去了。
但到了現在價格闖關即將失敗,一切全都在李野的預料之中,那么這份報告就顯得含金量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