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這樣?
“李野,你的面貌沒變,還是七年前的帥小伙,但你的心變了,變得比六十歲的老人還要油滑。”
“”
岳萌萌很不甘心的走了,她來的時候信心滿滿,不曾想李野卻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只為“國事家事天下事”的少年,變成了一個膽小怕事只愿意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日子的懦夫。
但李野在禮貌的把她送走之后,卻立刻撥通了楊玉民的電話。
“姐夫,你馬上想辦法給我打聽打聽朱新平的近況,對,就是79級的朱新平。”
“行,我馬上給你問去。”
楊玉民都沒問李野,你為什么自己不去打問,這小舅子幾乎從來不需要自己幫忙,這會兒別說打問個人了,就是殺人放火,他也得幫上一把。
李野82年入學,雖然也認識一些79級的同學,但肯定不如楊玉民“交游廣闊”,兩個小時之后,楊玉民就給李野帶來了消息。
“朱新平前段時間比較風光,但是最近不太理想,因為他跟的人提出了一系列給單位減包袱的主張,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李野,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嗎?”
“也不算什么事,你有段時間沒來看看奶奶了吧?就隔著幾條街,天天忙的跟重要領導人似的”
“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今天下午我就去看奶奶去”
跟楊玉民掛了電話,李野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剛才他還在猜測岳萌萌是不是“血氣未冷”,想在這場變革洪流之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岳萌萌當初年紀輕輕,就能獨自采訪,并且能夠從東山來到京城,顯然家里是有些能量的,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從小就長了八個心眼兒,其中七個都在考慮怎么踩著別人往上走。
現在無論是朱新平還是岳萌萌,都需要一個實打實的標桿,來證明自己的思想路線是正確的,而這個標桿最后會是什么下場,他們并不考慮。
所以李野不認為自己剛才嚴厲的拒絕,會保證岳萌萌不拿一分廠當刀使。
李野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只好默默的拿出了信紙。
為了以防萬一,我先把這個頭條占了吧!
李野奮筆疾書,很快就寫了一篇有關一分廠近期各種變革的稿子,因為李野對一分廠最了解,所以這篇稿子的內容充實,思路新穎,一看就很抓人眼球。
而稿子的主要論點,看似跟岳萌萌剛才的意圖有些“擦邊”,但是卻完全是兩個方向。
努力擴大產業規模,積極尋求產業升級,接納更多社會閑散勞動力,絕不推卸社會責任。
李野決定動用董躍進那邊的關系,盡快把這篇稿子發表,把岳萌萌的意圖給堵死。
我先發了,你別抄襲啊!
。。。。。。。。。。。。
下午,李野剛到家,姐姐李悅一家三口就來了。
小墩兒噔噔噔噔的跑進門,扯開小嗓子就喊:“小兜兒,你快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我給你帶小狗來了,外國小狗。”
小兜兒還沒從屋里出來,就興奮的道:“哪兒呢哪兒呢?我看看”
小墩兒跑進屋里,一指門外:“我爸抱著呢!太沉了我抱不動”
小兜兒趕緊跑過門,正迎上提著狗籠子的楊玉民和李悅。
隔著狗籠子,小兜兒就被里面的兩只小狗給迷上了。
黑白相間的毛色,蠢萌蠢萌的眼神,額頭上的火焰紋更是跟種花田園犬有著顯著的區別。
小兜兒扒拉著鐵籠子,眼神放光的道:“大姑父,這是什么小狗啊!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看看可以,不能碰啊!這狗還不認識你,小心咬著手”
“哦哦哦,我不伸手,我就看看”
小兜兒急不可耐的讓楊玉民把狗籠子放在地上,蹲在地上跟里面的狗崽大眼瞪小眼。
小寶兒也從屋里跑了出來,跟妹妹并排蹲在地上。
不過他看了幾眼,就疑惑的的道:“大姑,這不是狗,是狼吧?”
小墩兒立刻顯擺的道:“才不是呢!這是外國狗,叫哈士奇,它會拉雪橇,叫的時候跟狼一樣”
小墩兒今年虛歲才五歲,但是在小兜兒和小寶兒面前,那就是“有學問”的大表哥,當下就給兩個表弟表妹講起了雪橇犬多么多么優秀。
小兜兒看了一會兒,就問道:“那它打架厲不厲害?我們家那個黑背剛來的時候,也說多么多么厲害,但是被大黃咬了兩次就服氣了”
小墩兒有些無語,自己這個表妹哪兒都好,又聰明又漂亮,但就是身上的暴力因子太重,整天想著打這個打那個,要不是自己大了兩歲體重明顯高一個等級-->>,說不定也要淪為表妹的“陪練”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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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這樣?
小墩兒回答不來,小寶兒卻道:“打架有巴浦洛夫就行了,這兩只狗陪你玩球球,你看看它的眼睛,一看就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