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我們祖孫三代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打轉,我爺爺抗戰之后本來是有機會去京城授銜的,但是他心眼兒實,響應號召留在了這艱苦的地方”
滕紅苗巴拉巴拉的就是一通自說自話,差點兒就把李野給整笑了。
因為滕紅苗說了一大通,不是“我爺爺多么多么厲害”就是“我爺爺的戰友在京城”等等等等,反正就一個意思——我上面有人。
這種話要是說給老馬那種人聽,那還真能嚇人一跳。
但要說給李野聽,那就是一樂。
別說“差點兒授勛”的爺爺了,就是文樂渝的爺爺那種情況,三代之后都未必有什么出息。
有人說過一句很殘忍的話,財富可以傳承,但是權勢卻未必。
文樂渝就說過幾家人,爺爺的時候是將,到了父親的時候是校,結果到了自己,混到營級就不得不轉業了,想要恢復祖輩的榮光基本不可能。
而且這還是在大家眼中“比較上進”的一家三代呢!
很多人吃不了苦受不了委屈,只喜歡被人供著捧著,到最后除了整天吹噓爺爺輩兒的光榮事跡之外,一事無成。
而眼前的這位滕紅苗,估計就是后者。
都混到克扣農民工血汗錢的地步了,你還好意思提你的爺爺?
你也配?
就是小偷還講究盜亦有道呢!什么錢你都好意思掙啊?
所以李野看了看手表,然后不咸不淡的道:“十一點我們要去參加縣里的招待會,這件事咱們能不能徹底解決?”
“”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滕紅苗噎住了。
李野幾乎就是在威脅他,你能把事情解決,我就當沒事發生,但你要是跟我吹牛逼,那我待會兒就給你告上一狀,看看你上面的人管不管用。
“那我得打個電話問問會計,我們公司有七八個工程,我怎么可能全都清楚呢”
滕紅苗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個跟李野一模一樣的大哥大,裝模作樣的就開始撥打。
“噗嗤~”
李野終于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你的大哥大在這里有信號嗎?”
這要不是現在的大哥大太重,是不是要給你做個皮套子掛在腰上啊!
李野還記得上輩子的時候,他跟同學在餐廳吃飯,去前臺點餐回來之后,就看到一個人占了他們的位子,
李野等人跟對方理論,那人就自顧自的拿著電話在那里打,五人六拽的一比。
而現在的滕紅苗,就是那種人。
真不上檔次,白瞎了一個好爺爺。
。。。。。。。。。。。。。
或許是李野最后的嗤笑激怒了滕紅苗,他最終還是沒有給老馬結清工錢,
其理由也非常奇葩,經過會計的精確計算,建筑公司付給老馬的工錢付多了,老馬還需要倒找給滕紅苗五千多塊錢。
這讓李野非常意外,對方竟然不相信自己的槍里有子彈。
那就別怪李野不客氣了。
“走吧老王,今天中午的招待會,咱們得夾帶點私貨了。”
王金羽愣了愣,說道:“滕紅苗在本地有些勢力,咱們說了之后管用嗎?”
“你覺得會不管用?呵呵~”
李野笑了。
勤勞的農民工生病,卻因為拿不到工錢而無法醫治,這種事說給李野這種人聽,也就是能激起人們心中的善良,
但是說給縣里的干部聽,可就跟你的工作成果扯上關系了。
自己治下的百姓,竟然被黑心老板壓榨?
我草忒,你這是玩我呢?
而且還被李野這種人給當面點了?
王金羽年紀輕輕就是廠長,其實跟腳就不比他滕紅苗差,而李野看起來一樣年輕,卻比王金羽還要強橫,誰敢冒險不當回事兒?
內地,終究不是燈塔,終究不會視百姓的苦難而不顧。
當幾十年后,內地人看到燈塔人“賣血合法”之后,都震驚的無以復加。
因為他們在心里推測,如果把類似的情形照搬到內地,會是一個什么后果。
嗯,估計從上到下,都沒有一個不犯心臟病的。
如果你的治下出現了需要賣血才能維持生活的百姓,那么今年的除夕夜,得有一票大佬過去陪那百姓過年。
第一大佬搟皮兒,第二大佬剁肉餡必須讓你感受到種花家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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