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發了一會兒火,才冷靜了下來。
他轉頭對著助理說道:“你去查一下,裴文聰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主意。”
助理為難的道:“這恐怕很難”
王烈提高了嗓門:“你這都查不出來嗎?每個月那么高的咨詢費,都發給誰了?”
“”
助理屁滾尿流的出去了。
王烈再次把自己扔在了椅子上,一動不動。
現在公司里真是內憂外患,外部的敵人步步緊逼,內部的員工人心惶惶,再也不是父親創業時期那個積極進取的王安公司了。
不過王安公司不愧跟燈塔軍方有關系,而且王烈的助理也很有能力的,兩個小時之后,就給王烈帶來了確切的消息。
“董事長,我通過多方面的關系,查到裴文聰今天早上抵達了底特律,而gf公司好像在跟一家發動機技術公司談合作”
“發動機技術公司?那不是夕陽產業嗎?”
王烈有些不理解。
畢竟發動機是傳統行業,回報率比起電腦這種新興產業來說太低了,而gf公司的投資重心也在新興產業上。
不過還沒等王烈想明白,他的助理卻又期期艾艾的說出了一個消息。
“董事長,剛才股市暴跌,好像有人在拋售我們公司的股票”
“”
王烈只感覺氣血上頭一陣暈眩,差點兒背過氣去。
怕什么來什么。
他為什么要找裴文聰呢?
因為裴文聰手里的風語電腦雖然“低端”,但是憑借著低廉的價格,在東亞、南洋地區已經打開了銷路,在燈塔也有一定的份額。
這時候如果傳出雙方合作的消息,只要操作的好,可以讓王安公司的股票振作一波。
可這還沒開始談呢!自家的股票就開始崩了。
在燈塔這個地方,如果你讓投資人賺不到錢,人家會弄死你的。
“查清楚裴文聰下榻在哪家酒店,然后我們馬上飛底特律。”
王烈下定了決心,韓信能忍胯下之辱,他為什么不能?
。。。。。。。。。。。。。
當天深夜,王烈住進了裴文聰下榻的酒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些年來,他一直抵觸跟老家那邊的人接觸,因為他認為自己的根在燈塔,畢竟他的父親當時孑然一身來到燈塔,是在這塊寶地發家致富的。
但是輾轉多年之后,自己卻不得不求助老家那邊的人。
因為燈塔這邊不是禿鷲就是鱷魚,恨不得把他的公司吃干抹凈,只有老家的人,才有可能念及舊情,仗義相助。
第二天一早,王烈在鬧鐘的提醒下醒來,然后等待助理的消息。
他不請自來,需要一個偶遇的機會。
“董事長,裴先生下樓吃早餐了。”
“好的,我們走。”
王烈振作了起來,直奔酒店的餐廳。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偶遇是怎么回事兒,但起碼能留幾分面子,幾分余地。
要不然你直愣愣的找上門,人家一句“不合作了”,豈不是把門給堵死了?
現在大家碰巧一起吃個早飯,旁敲側擊的聊上幾句,才好確定各自的需求和底線。
但是當王烈帶著助理到了酒店餐廳之后,卻發現裴文聰的保鏢在外圍攔著,而且裴文聰正在跟另一個年輕人一起吃早餐。
“這個年輕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王烈愣了愣,忽然想起了李野是誰。
“該死,怎么又是這個討厭的家伙?”
當初李野晾了裴文聰半個小時,裴文聰并沒有立刻發飆,反而是李野這個“實習生”掀了桌子。
。。。。。。。。
此時的裴文聰,正在給李野提一個建議。
裴文聰道:“李先生,其實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尋求全世界任何一家汽車公司合作,在內地成立合資公司,就跟滬市大眾一樣占領內地市場”
李野一邊吃早餐,一邊淡淡的道:“怎么了老裴,你這是對汽車行業感興趣了?”
裴文聰笑了笑:“李先生,這幾年我一直在內地制造業投資,免不了有人建議我投資汽車廠,只是在這方面您是行價,您不說話,我當然不會應承”
“我暫時不考慮跟海外車企合資,因為我怕到時候自己說了不算。”
李野干脆的拒絕,然后說道:“無論是滬市汽車廠,還是吉省汽車廠,海外車企的話語權都太重了,大部分的利潤也都流向了海外,這跟我的理念不符”
“雖然現在我們在技術的獲取上受到限制,但是卻不會被人指手畫腳,而且賺一分錢,也都會留在內地”
“”
如果李野現在搞合資車企,那肯定是不難的,反正他有錢有關系,只要想干,肯定跟海外的車企一拍即合。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是一而決的李副廠長嗎?
會被人家玩死的。
現在別看搞點技術難上加難,但是終究是自己說了算。
而純國產車的崛起,意味著汽車制造業的利潤都將留在國內,這些利潤你想擴產擴產,想研發研發,想走哪條技術路線就走哪條技術路線。
只有不斷的擴張、研發,才能讓自己的汽車工業在行業內的逐步追趕,最終研發出屬于自己的一流技術。
只有把技術和利潤都留在自己手里,內地的工人才不再是簡單的打螺絲,才不是“物美價廉”的苦逼工人。
等到內地企業的技術、規模都達到世界一流的時候,工人們才會享受到各種福利保障,才能像發達國家的工人一樣享受生活。
到了那個時候,自駕318不再是富裕階層的專利,搬磚小伙兒照樣玩的飛起。
到了那個時候,三亞旅行也不再是朋友圈的炫耀,只是普通工人家庭的日常放松。
而想要實現這一切,都要從“自己說了算”開始。
如果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那么能夠“享受生活”的一定只有少部分人。
因為分化,是控制異族的不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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