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川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寒光。
“救完人之后……”
“再把這里,變成一座真正的地獄。”
他一揮手,玲兒和燕飛領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雜亂的木屋和帳篷之間。
陳平川的目光,移到那一排用巨木搭建的牢房上,那里的防衛,明顯比營寨其他地方要嚴密得多。
即便是在主力盡出的情況下,牢房門口依然站著兩個手持武士刀的倭寇。他們雖然站姿懶散,但眼神卻不時掃過四周,透著一股警惕。
“石頭,跟緊我。”陳平川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是,主公。”石頭甕聲甕氣地應道,他那蒲扇大的手掌握住了背后的巨木,整個人像一尊蓄勢待發的鐵塔,緊跟在陳平川身后。
陳平川沒有選擇走營寨內相對寬敞的土路,而是貼著一排排木屋的陰影,利用各種雜物作為掩護,悄無聲息地朝著牢房的方向潛行。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幾撥游蕩的留守倭寇。這些倭寇大多歪戴著帽子,衣衫不整,有的甚至提著酒壺,一邊走一邊喝,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死神已經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陳平川沒有理會這些雜魚,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牢房。現在還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一旦動靜鬧大,驚動了整個營寨,救人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很快,他們就摸到了距離牢房不足三十步的一處木屋拐角。陳平川停下腳步,從拐角處探出半個頭,仔細觀察著門口那四個倭寇的動向。
兩個倭寇正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時不時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其中一個正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鼻煙壺,放在鼻子下猛吸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主公,怎么辦?直接沖過去嗎?”石頭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只要陳平川一聲令下,他有把握在三個呼吸之內,把那兩個家伙的腦袋全部砸碎。
“不急。”陳平川搖了搖頭,“先等。”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瞬間解決兩人,且不發出太大聲響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平川的耐心好得驚人,他就像一塊冰冷的巖石,一動不動地潛伏在陰影里。
終于,機會來了。
遠處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和哭喊聲,似乎是某個被擄來的女人不堪受辱,正在反抗。門口的兩個倭寇被那邊的動靜吸引,紛紛扭頭望去,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娘們,等會兒有她好受的。”一個倭寇嘿嘿笑道。
“走,去看看熱鬧?”另一個倭寇提議道。
“不行,看守牢房是大事,犬養大人回來要是發現我們擅離職守,會砍了我們的腦袋。”那倭寇雖然也心癢癢,但還是有些顧忌。
“怕什么,就看一眼,馬上回來。”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的一剎那,陳平川動了。
“動手!”
他口中吐出兩個字,石頭那龐大的身軀在這一刻卻展現出了與體型完全不符的敏捷。
那兩個倭寇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石頭已經沖到了他們面前。
他根本沒有用武器,只是伸出兩只鐵鉗般的大手,一手一個,直接掐住了兩個倭寇的脖子。
那兩個倭寇拼命掙扎,雙腳亂蹬,可他們的力氣在石頭面前,就如同嬰兒一般可笑。
“咔嚓!咔嚓!”
兩聲清脆的骨裂聲幾乎同時響起,石頭的雙手猛一用力,直接扭斷了兩人的脖子。
他松開手,兩具尸體像破麻袋一樣癱倒在地。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從陳平川下令到解決掉守衛,不過短短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除了幾聲沉悶的倒地聲,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響。
陳平川立刻將兩具尸體拖到旁邊的陰影里藏好,并從他們身上找到了牢房鑰匙。
打開牢房的門,一股更加濃烈、更加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那是一種混合了血腥、腐爛、排泄物和絕望的味道,熏得人幾乎要嘔吐。
牢房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縷陽光從墻壁上高處的小窗透進來,勉強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這里,簡直是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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