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恒河,裹挾著金黃的落葉,在晨霧中蜿蜒流淌。
河岸邊,殘破的神廟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斑駁的神像見證著這片土地上千年的紛爭與滄桑。
天竺議事廳就坐落在恒河支流的一處高地上,這座由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建筑,此刻卻被壓抑的氣氛籠罩得密不透風。
議事廳內,水晶吊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將眾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可夫腰間的鎏金彎刀在光影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他剛滿三十歲,面龐輪廓分明,眼神中透著同齡人少有的堅毅果敢。
站在議事廳中央,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諸位大臣,最后落在了坐在主位上的大智者身上。
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皺紋如同恒河的水波,鐫刻著歲月的痕跡,他是天竺最德高望重的智囊,歷經數朝,見慣了風雨。
“大智者,你老了,我們哪里還有別的選擇啊?”
可夫的聲音低沉有力,在空曠的議事廳中回蕩。
大智者緩緩抬起頭,渾濁的雙眼注視著可夫,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年輕人,戰爭不是兒戲。”
“這場戰爭一旦開啟,沒有中立的機會,除了奮力抵抗,就是亡國滅種。”
可夫淡淡的說道。
“你可知大唐的實力?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我們拿什么去與之抗衡?”
可夫向前邁了一步,身姿挺拔如松:“我當然知道!”
“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抵抗,另一個,臣服大唐。”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議事廳陷入了一片死寂。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猶豫。
其實,對于大唐的強大,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
在遙遠的東方,大唐的版圖如同一頭巨龍。
唐軍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他們有著先進的冶鐵技術,打造出的兵器鋒利無比。
他們的農業發達,百姓豐衣足食,軍隊糧草充足。
他們的軍事制度完善,士兵訓練有素。
傳聞中,一支千人的唐軍,配備著火銃、弓弩等精良武器,面對萬人敵軍,竟能以少勝多,殺得敵人丟盔棄甲。
這樣的敵人,如何不讓人膽寒?
“打?對抗大唐,我們,真的有勝算嗎?”
一位年邁的大臣顫抖著聲音說道,“那可是大唐,從未有過一敗的唐軍。”
“他們人人都能吃得飽飯,人人都有著最好的裝備。”
“一支千人的唐軍,打我們一萬人馬,幾乎都沒什么難度。”
“這樣的敵人,真的可以打贏嗎?”
他的話,道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慮。
他知道,大家的遮掩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恐懼。
恐懼大唐的鐵騎踏平天竺的土地,恐懼成為亡國奴。
但他不甘心,天竺這片土地,已經四分五裂了太久終于再次統一,難道就要因為恐懼而再次臣服于他人腳下嗎?
“大唐,很強,可是,我們剛剛才站起來,大唐又要我們跪下去。”
可夫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我不愿意了。你們都不敢說,那就我來說。”
“我的想法是,抗唐!”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在議事廳中炸響。
“誰贊成,誰反對,投票吧。”可夫掃視著眾人,“如果你們都反對,那我就帶著刀,去前線,抵抗唐軍。”
“我們天竺,跪了太久了,這一次,一旦再跪下去,以后可能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說罷,他轉過身,背對著眾人,不再看那即將投出的一張張選票。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率先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