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溫柔地笑道:「不熱,咱們好好躺著,早些睡。」
(請)
他若不作死,我何必為難他
胤禛氣呼呼的:「逗了人,又不搭理,你不怕我睡不著?」
毓溪這才正經道:「我好奇哥哥夜里來,你們如何商量的,照以往,你該憂心忡忡滿臉的焦慮才是,可今晚瞧著沒事兒一般,既然沒事,為何在書房枯坐著不回來歇息?」
胤禛放下扇子,輕輕撫摸毓溪的手,微微涼的肌膚,絲緞一般柔滑,讓他能心平氣和地說:「舅兄的忙,我會幫。」
毓溪問:「會不會為難你?」
胤禛側過臉來,笑道:「為難我什么,我并沒有貪贓枉法連幾根木頭都要算計。」
毓溪嘆道:「你明白我說什么,為難的是要你親手讓三阿哥難堪,甚至被皇阿瑪降罪,你是最在乎兄弟手足的。」
胤禛搖頭:「他若不作死,我何必為難他。」
「作死」二字里透出的怒其不爭與狠絕,毓溪都感受到了,這幾乎是胤禛頭一次對兄弟說重話,看得出來,三阿哥幾番折騰下,他們幼年攢下的那些情分,早已消磨殆盡。
胤禛的脾氣,他在乎的人,能與性命相重,尋常之輩,則愿以禮相待、以德服人,可若有踐踏他的底線,觸及他的逆鱗,便是神佛相勸,也沒得容情。
三阿哥,何苦呢。
胤禛閉上雙眼,冷冷道:「既然他稀罕大阿哥手下幾根木頭,那就讓大阿哥決定要不要給他,你放心,我不會把自己卷進去,而舅兄那位恩師,也會全須全尾將他摘出來,但下不為例。」
毓溪正色道:「事后必然驚動我阿瑪,那一位怕是難在京城待下去了,哥哥也會遭阿瑪重責,往后不論有沒有這樣的事,都不會再求到咱們跟前,這一次我貿然應下,也很對不起你。」
胤禛睜開眼,摸了摸毓溪的臉頰:「咱們倆什么心思,外人不知道,彼此還不明白嗎?若不是將三哥卷進去,你不會應下,你心里我心里都有根刺,總得找個機會,徹徹底底把這份情斷了。難道我們的前程,是給我那幾個沒出息的皇兄,收拾爛攤子不成?」
毓溪心里微微一顫,但很快又鎮定下來,胤禛本就是這樣,她比誰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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