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不自覺地吃了一塊冰糖,甜味在口中散開,才察覺自己出了神,回過神來,繼續侍弄茶水,說道:「這事兒怕是無解,難道去問富察傅紀如何看待七公主,還不把人嚇死,可既然不能問,誰又敢說他不曾多看一眼七公主呢,妹妹武斷地認為她的心意是強人所難,似乎也有些沒道理。」
「宸兒還說,就當沒這事,她不要我們煩惱。」
「這就口是心非了,不是還應許你,讓姐夫查一查富察傅紀?」
溫憲笑道:「姑娘家的心思,嫂嫂不能說穿呀。」
毓溪說:「可咱們妹妹犯愁呢?」
姑嫂二人一時無話,半晌,毓溪將茶水遞給妹妹,溫憲冷不丁冒出一句:「宸兒怎么就替那小子著想到這份上,又是怕他不情愿,又是怕拆散他的好姻緣,我都有些生氣了,這下才算明白,四哥為何總看舜安顏不順眼。」
毓溪笑道:「四哥可沒看額駙不順眼,那是不愿佟家人的尾巴翹到天上去。」
「四嫂,要不咱們勸妹妹告訴額娘吧。」
「妹妹怕額娘失落,咱們要體諒她做女兒的心思。」
溫憲的性子,可耐不住這樣麻煩的事來磨,霸氣地一揮手,險些將茶水打翻,說道:「宸兒就是想得太多,就算不是富察傅紀,難道將來的額駙,就不是奉旨成親,不是被強迫的?」
毓溪將茶碗挪開些,說道:「妹妹不在乎他們,將來怎么都成,可妹妹眼下在乎這個富察公子,對在乎的人,怎么忍心傷害。」
話音剛落,有孩子的哭聲傳來,很快,大大小小一群人從門前進來,弘暉哭著跑來撲進額娘懷里,小人兒委屈壞了。
李氏領著念佟,神情慌張地到了跟前,一旁宋格格說:「大阿哥叫蚯蚓嚇著了,怎么哄
也不好。」
毓溪低頭問兒子:「哪兒嚇壞了,叫額娘看看。」
弘暉哭哭啼啼地說,他不要去園子里玩了,他要回家。
毓溪便問念佟:「姐姐怕不怕?」
念佟搖頭,大方地說:「蚯蚓松土呢,松了土,才好種莊稼、栽花草。」
毓溪便哄兒子:「聽著姐姐說的沒,不怕,那是不壞蟲子,叫它松了土,種出果子給弘暉吃好不好?」
溫憲走來,抱起結實的小家伙,為他擦去眼淚,霸氣地說:「哪條壞蟲子把我們弘暉嚇成這樣,告訴姑姑,姑姑去把它踩扁。」
弘暉指著外頭,還真要帶姑姑去,被念佟攔著說:「不行,蚯蚓松土呢,不能踩扁。」
溫憲問侄兒:「姐姐不讓踩,怎么辦?」
小家伙委屈巴巴地抱著姑姑,但不敢忤逆姐姐,奶呼呼地說:「不踩扁,要聽姐姐話。」
弟弟眼里,比起蟲子,原來姐姐更可怕,把一院子的人都逗樂了。
毓溪要李氏、宋氏坐下喝茶,摟了念佟哄她吃點心,弘暉也不哭了,坐在姑姑懷里,奶聲奶氣地告狀,說他是怎么被蚯蚓嚇到的。
之后瑛福晉到了,一家子人高高興興用了午膳,再喝茶說閑話逗孩子,直到日落前散去,毓溪和妹妹再無機會說起宸兒的事。
但這大半天的,彼此心里也都另有了想法。
待送走姨母,看著側福晉和宋氏也上馬車,溫憲才得空對嫂嫂說:「明兒我就進宮,再和宸兒說道說道,有什么話,嫂嫂等我回來告訴您。」
毓溪說:「不如我也進宮,額娘想孫子孫女了呢,歸寧宴那日不得相見,額娘很惦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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