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松智一看到房君潔的頭抬了起來,意識到不妙,不能讓這女人開口,于是不顧自己的身份,看著曹金安和游佳燕說道“兩位局長,我們能不能換個方式訊問呢?”
“房總雖然組織員工上訪鬧事,可也是正當訴求,她現在不是犯人,我們不能把她當犯罪分子。”
“房總現在這個狀態不適宜再問下去,她一旦出事,我這個辦案主要負債人,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再說了,兩位領導沒來之前,我們做了那么多工作,房總本來是要開口講案情的,現在倒好,她什么都不說了,我們做的工作前功盡棄了。”
聽著包松智顛倒黑白的話,曹金安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松智同志,你是在質疑我和佳燕局長的辦案能力嗎?”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方方面面的壓力像山一樣壓下來,你卻在這里拖拖拉拉。”
“這案子關系到竹清縣的穩定,關系到民營企業家們的前途,你也說房總是正當訴求,可你當眾帶那么多干警抓人,如今又全力阻止我和佳燕局長辦案,你到底想干什么?”
“誰讓你這么干的?”
“你別因為自己的一套想法,壞了大事。”
曹金安說這些話時,滿是對包松智的失望和惋惜。
游佳燕忍不住了,直視著包松智說道:“包隊,你要是覺得自己處理不了這個案子,就別在這里耽誤時間。”
“你答應把田家良的尸檢和遺資料交給我的,我希望你不要食。”
“我和曹局對房總的訊問,你要是看不慣,可以選擇回避,等我們訊問完了,你再來訊問,大家互不干涉。”
游佳燕語氣冰冷,給包松智下了最后的通牒。
包松智又氣又急,他知道自己在這兩位局長面前,話語權實在有限。
哪怕他身后有楊燁這個縣委書記,可縣官不如現管,他無奈又不甘心,就把目光投向了房君潔,希望這個女人知趣,不要亂說話。
這場審訊已經不再是包松智能掌控的了,只有給房君潔施壓,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房君潔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氛圍中,內心的掙扎也愈發劇烈。
房君潔是真不知道該相信誰,該如何抉擇,是繼續堅守沉默,還是冒險說出一切,一旦說出,又會帶來怎樣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與此同時,病房里的陳默眉頭緊鎖。
馮懷章除了帶來簡報讓陳默簽字外,還帶來關于竹清縣民營企業的發展資料。
馮懷章離開后,陳默仔細研讀著這些資料,特別是房洪強的企業,他看得格外仔細。
陳默越看,越是篤定,不僅僅是田家良和這些企業家們有關聯,縣里很多干部都和企業家們有關聯。
這些問題背后有更深層次的利益糾葛,特別是房洪強這樣的企業家,第一桶金,或多或少帶著原罪。
陳默正看著,手機響了起來。
李為民在手機另一頭,急急地說道:“縣長,聽說縣里的一些企業主聯合起來,要去市里上訪,應該就是縣里之前明確說了,不再為難房君潔接手她父親的企業,卻說話不算話,抓了房君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