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也沒料到房君潔突然提出來的問題是這樣的,他滿以為這姑娘哭過之后,會講房洪強案子的種種冤屈,可她沒有,想的是員工的工資。
就沖房君潔的這種擔當,陳默決定賭她的人品!
“好,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錢。”
陳默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應了下房君潔的請求。
房君潔一怔,她再一次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席轉全身,她真不是在做夢。
房君潔張了張嘴,一句感謝的話卻硬是說不出來。
這五年來,落井下石的人不少,雪中送炭的人幾乎沒有。
陳默當著房君潔的面給游佳燕打電話,她和喻太原在審徐淮存。
陳默直接說道:“佳燕局長,你給房總辦個手續,放人。”
游佳燕愣了一下后,才回應陳默道:“縣長,你們等我一下,我來辦。”
游佳燕把審訊交給了喻太原,出了審訊室后,直奔陳默他們這個審訊室而來。
到了審訊室后,游佳燕看著房君潔說道:“你現在就可以出去,只是上訪這種事,房總,不要再干了。”
“你爸曾經可是洋州市的首富,作為首富千金,再被人利用,你爸的公司你還保得住嗎?”
說到這里,游佳燕停頓了一下,把目光轉向了陳默。
“縣長,你是不知道,洪強有限股份公司養的豬,不僅僅供應著我們竹清縣,市里,省里,甚至是西北、四川和湖南都有他們公司的供應鏈。”
“可惜了,房洪強確實非法拘禁過欠債不還的供應商,也確實帶著一車人上門追討過債務。”
“這兩件事,都是尚全勇手里經辦的。”
“尚全勇為什么要糾住陳年舊事不放,外面傳是因為房洪強拿了洋州湖邊的地,把手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
房君潔聽著游佳燕的話,沒有反駁,房洪強犯下的這兩個罪名,實實在在存在著,可那是九十年代初犯的事,而且當時已經罰了款。
那個時候,洪強股份有限公司不叫股份公司,而是叫洪強畜牧公司,就因為進軍了房地產,房洪強才把公司的名字改成了股份有限公司,高大上的一個名。
房君潔那個時候年齡還小,還在國外念書,父親的商業版圖,她那個時候根本不感興趣。
房君潔對父親的事情,可能還不如游佳燕了解得更深。
陳默聽到游佳燕提到洋州湖邊的那片地時,一愣,問道:“那片地后來是哪家公司開發的?”
游佳燕還沒開口,這次是房君潔搶著回應的:“洋州湖那一片曾經是工業用地,我聽我爸提過一嘴,同他搶這片地的人是做珠寶生意的。”
一聽到珠寶生意,陳默大腦里冒出了假黃金,但他沒打斷房君潔的話。
房君繼續說著:“不僅僅是洋州湖還有江南省江邊的一些工業用地,都是永鑫集團的,省屬企業。”
“我爸就是太冒進了,養豬養得好好的,非要跨界進軍自己不熟悉的行業,而且這個行業的水有多深,我爸當時根本沒料到。”
“我爸他們這一波靠吃苦耐勞干起來的民營企業家,念書太少,執念又深,他不栽跟頭,誰栽呢?”
房君潔說這番話時,臉上籠罩著深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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