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佳燕從包松智手里接過了u盤和筆跡鑒定文件。
包松智早已沒了往日在刑偵大隊里那股子干練勁兒,在放手u盤和筆跡鑒定文件的那一瞬間,他竟然又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滿臉的鼻涕眼淚糊在一起。
游佳燕看著這個令人痛心的師弟,曾經的師姐弟情誼,一幕又一幕地在她的大腦里浮現。
游佳燕心亂如麻,她做不到真的不管包松智。
至少包松智說的沒錯,他選擇站到了尚全勇的隊伍之中,但他從來沒說過師父的壞話,更沒同其他人那般對游佳燕還有喻太原落井下石過。
包松本質還是好的,無奈家里的負擔太重,在這一點上,游佳燕得理解他。
同為師門出來的人,她看著包松智從一個毛頭小子成長為刑偵骨干,知道他對這份工作的看重,也清楚他骨子里并非大奸大惡之徒,只是一步踏錯,被名利和人情裹脅,才走到了今天這步。
游佳燕嘆口氣后,終究還是拿起了手機,當著包松智的面,撥通了陳默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游佳燕能感覺到身旁包松智,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目光鎖在她握著手機的手上,眼睛里期盼與恐懼共存。
游游佳心如塞了鉛般沉重,手機也在這一刻接通了。
“縣長好。”
游佳燕問候了陳默一句后,沒見等陳默回應,繼續又說道:“包松智都交代了,田家良的錄音u盤和真實的筆跡鑒定結論,他都交出來了。”
說到這里,游佳燕看向了包松智。
包松智卻在這時,又是“撲嗵”一聲,跪在游佳燕的面前。
游佳燕受不了,一邊把包松智了拉了起來,一邊下了很大決心地說道:“縣長,包松智雖然犯了錯,但念在他最終能迷途知返,主動交出了關鍵證據,也算是有立功表現。”
“縣長,他也是我師弟,我希望組織上能給他一個機會,他也是刑偵大隊里的骨干力量,能否記大過處理?保留他的工作籍?”
游佳燕最后的一句話說得很沒底氣,她這是在持功而要挾陳默,會讓這個把她拉出泥潭的年輕縣長為難的。
沒想到游佳燕的話一落,陳默立即應道:“游姐,你現在是縣公安局全面主持工作的領導,你有權決定公安局內部的人事問題。”
陳默的這話,不僅僅是游佳燕,站在她身邊的包松智也聽到了。
特別是包松智,搶在游佳燕前面,沖著陳默說道:“陳縣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愿意戴罪立功,我知道尚全勇的老宅藏著槍支,我愿意帶干警去搜查。”
“我,我就是希望陳,陳縣長,能,能不能讓縣一中不要開除我兒子?”
“楊書記剛把我兒子弄到了縣一中,要,要是這個時候開除了他,我,我怕孩子,受,受不了。”
游佳燕沒想到包松智保住了工作籍不說,還要提這種要求,她又為難,又尷尬。
沒等陳默回應,游佳燕說道:“縣長,這,這事,我,我去找人試試,你給了我權限,就是對我的莫大信任,我不能再讓你為難。”
沒想到陳默卻說道:“游姐,一會兒我會給你一份尚全勇拉攏的骨干名單,手里都有假金條,你接下來的責任也很重。”
“既要處理好尚全勇留下來爛攤子,還不能讓整個公安系崩了盤。”
“包松智的處理,可以說是一面旗幟,能安撫住很多涉案干群的心。”
“對于包松智孩子的問題,我來協商,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