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強開始著手安排晚上的飯局,他選了一家私房菜館,這里位置偏僻,環境清幽,確實符合楊燁要安靜的要求。
應強提前去了菜館,仔細檢查了包廂,確保沒有任何監控設備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這個小紙是楊燁事先給他的藥粉,無色無味,藥性卻極強,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興奮再興奮。
應強將藥粉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指甲縫里,只等晚上陳默的到來。
另一邊,王本朝也沒閑著。
王本朝以要告訴房君潔,田家良為什么要在背后捅房洪強一刀的秘密為由,將房君潔騙到了縣里。
房君潔明天要和陳默一起去看望她的父親,晚上總是要回縣里來的,再加上,她倒要聽聽王本朝能說出什么秘密來,就按時赴約了。
晚上七點,陳默準時來到私房菜館。
楊燁在電話中說只有他和陳默,陳默這個代縣長當了有些時日,楊燁于公于私都要請陳默吃個飯,兩個人也確實該好好聊一聊。
陳默見楊燁說得很誠懇,再加上只有他和楊燁兩個人,就沒多想,應下了晚上的飯局。
等陳默如約而來時,楊燁已經在包廂里等著了。
讓陳默沒料到的是,應強在包廂里伺候著楊燁。
楊燁一看到陳默,熱情地迎了上來,看著陳默說道:“這地方偏是偏了點,但勝在清凈,我們能好好說說話。”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讓小應過來照顧一下,怕我們喝多了,身邊沒個人照顧。”
楊燁倒是想得周到,說完,楊燁拉著陳默坐下,仿佛他們是一對多年不見的兄弟那般,存著一肚的友誼和貼心話要講。
陳默也沒矯情,既然來了,他就要聽聽楊燁到底會說些什么,縣里發生了這么多事,楊燁還要演到啥時候。
在陳默坐定后,楊燁示意應強開酒,楊燁指著應強開的酒說道:“來,小陳縣長,嘗嘗這道醉蟹,是老板用二十年的花雕泡的,在竹清縣獨一份的風味。”
應強很貼心地開了酒,先給楊燁滿上了一杯,再給陳默滿上了一杯。
陳默是看著楊燁先喝了酒,他才喝的。
酒過三巡,楊燁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楊燁先是痛斥王本朝組織企業主鬧事,說自己監管不力,連累得陳默這個代縣長跟著受累;又說起田家良的案子,話里話外都透著惋惜,末了端起酒杯長嘆道:“小陳縣長,說到底還是我這個縣委書記沒當好,讓竹清縣成了是非地。”
“不滿小陳縣長,我準備向市里請辭,辭出縣委書記一職。”
“只是不知道市里會派誰來竹清縣,小陳縣長,你還年輕,前途無限,千萬不要學我這個老哥,總是怕得罪,結果把竹清縣管理成這個破樣子。”
說完,楊燁一仰頭,把一杯酒全干了。
陳默見狀,只好陪著楊燁也干了這一杯。
應強見兩個人都干了,趕緊起身小心翼翼地給二人倒酒。
應強輪到給陳默倒酒時,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趁著低頭倒酒的瞬間,將指甲縫里的藥粉悄無聲息地撒進了陳默的酒杯里,然后快速晃動了一下酒杯,讓藥粉溶解在酒中。
應強做完這一切時,心跳得飛快,他不敢看陳默,只是低著頭,假裝整理桌上的餐具。
陳默從進包廂就覺得應強不對勁,在端起酒杯時,陳默眼角的余光瞥見應強緊張的神情,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陳默不動聲色地將酒杯放在嘴邊,假裝喝了一大口,實際上卻將酒含在嘴里,趁著低頭夾菜的機會,悄悄吐在了桌子底下的紙巾上。
喝完酒,陳默故意裝作有些頭暈的樣子,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神情迷離地看住了楊燁和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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