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君潔完全沒料到陳默費了這么大的勁弄到手的筆記本,會燒掉。
一時間,房君潔內心涌動著好多情緒。
“為什么?”
房君潔過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了這三個字。
陳默卻平靜地應道:“你父親留下這個,是想讓真相大白,不是想讓你被卷入更深的漩渦。”
“第五書記那邊我會交代清楚,只查該查的人,絕不會讓筆記本成為任何人手里的武器。”
聽著陳默的解釋,房君潔的眼眶又濕潤了。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房君潔的心柔成了水。
愛就是這樣的嗎?
還是她愛上的只是她自以為是的愛情?與陳默這個年輕的縣長無關呢?
可是愛了就是愛了!
房君潔就算把這份愛深埋在心底,她依舊認為自己愛了就是愛了!
“可是燒掉的話,王本朝他,他們還能對付嗎?”
房君潔努力把自己的兒女情長趕走,小心翼翼地問陳默。
“有些證據,記在心里比留在紙上更安全。”
“你父親為什么不交出這本筆記本,一是他要他認定的‘道義’,二是,他也在保全你,保全洪強公司。”
“房總,你抽空把洪強股份有限公司改成洪強蓄牧公司,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來!”
陳默的話徹底點燃了房君潔!
房君潔原本濕潤的眸子瞬間清亮起來,她深吸一口氣,聲音熱情而又堅定地說道:“你說得對,我爸一輩子要強,洪強公司是他的心血,也是我的根。”
“改!明天我就去辦手續,把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全剝離干凈,踏踏實實搞畜牧業,讓洪強豬廠重新站回巔峰之上!”
陳默聽著房君潔的話,笑了!
他信房君潔,一定能把洪強養豬廠搞起來!
這晚,陳默回到病房后,喊來護士給他繼續輸液。
在輸液的時候,陳默接到了馮懷章的電話。
馮懷章一直守在楊燁的家里,不急不燥地同楊燁的老婆張英聊著家常,他對張英說道:“嫂子,有回開全縣干部大會,楊書記脫稿講了三個鐘頭,從各鄉鎮的特色產業講到未來五年的規劃,連哪個村適合種果樹、哪個坡能養牛羊都門兒清。”
“散會時,好多老鄉鎮都說,這下竹清縣老百姓的好日子到來了。”
“嫂子,前陣子我去楊書記曾經蹲點過的村子走訪時,村支書還念叨著,當年要不是楊書記拍板修引水渠,他們現在還得靠天吃飯。”
張英聽著聽著,眼圈紅了,她別過臉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哽咽道:“馮主任,他剛到竹清縣時,總跟我說,對得起老百姓的信任,要把竹清縣的工作干好。”
“就為了干好竹清縣的工作,我,我才跟著他到了竹清縣。”
“后來應酬越來越多,回家也越來越晚,我勸過他,可他總說身不由己,六十多萬的縣,太窮了,他得改變這種貧窮的日子。”
說著說著,張英的淚水就落了下來。
馮懷章適時遞過紙巾,看著張英說道:“嫂子,楊書記這人好面子,他也確實想把竹清縣的工作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