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點完菜,服務生很快端上幾碟小菜,一時間,包廂里只剩下碗筷輕碰的細碎聲響。
“你剛才在沈秘書面前,回答得真好。”
房君潔沒話找話,想打破這種安靜,可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剛才表現不好嗎?她懊惱地咬了咬唇。
陳默卻沒在意,夾了塊豌豆黃放到房君潔碟子里說道:“你也很穩,沈秘書提到你爸的時候,你那番話說得很動人。”
說話時,陳默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兩人都頓了一下,像觸電似的縮回手。
房君潔的臉又紅了幾分,低著頭小口吃著豌豆黃,甜膩的豆沙在舌尖化開,卻壓不住心里越來越清晰的悸動。
房君潔又偷眼去看陳默,見他正慢條斯理地喝著湯,側臉的輪廓光線下顯得格外剛毅和帥氣,攪得房君潔的心更加跳個不停。
“其實,”房君潔鼓起勇氣抬頭看著陳默說道:“我一開始真怕搞砸了,是你一直在我身邊,我才敢開干的。”
“你本來就做得很好。”
“方案里的農戶綁定機制,還有老技術員的細節,都是你真正放在心上的東西,騙不了人。”
“房總,你會超過你爸的。”
陳默居然叫起了“房總”,大煞風景啊,把房君潔升騰起來的那些悸動,擊得粉粹。
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么?
房君潔又去壓自己不該往外冒的那些情感。
菜卻在這個時候上齊了,陳默給房君潔夾了塊九轉大腸,醬汁濃郁的那種,看著她說道:“嘗嘗,配米飯正好。”
陳默說的話,像個大哥哥一樣,更讓房君潔好失落啊,他對她真有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熬死個人,這種等待和尋求答案,讓房君潔身心疲倦啊。
房君潔低著頭接過來,筷子卻半天沒動。
包廂里靜悄悄的,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鴿哨聲,還有彼此不規律的呼吸。
房君潔忽然覺得,這頓飯吃得比見沈用劍還要讓人心慌。
那些藏在鎮定背后的依賴,那些被理智壓下去的好感,正借著這暖融融的午后,一點點要埋下去嗎?
房君潔又抬眼去看陳默,卻撞見他看過來的目光,這一次他沒躲開,而是看著她說道:“房總,我有件事要拜托房總幫忙。”
陳默一口一個房總,房君潔不得不藏起所有女人的心思,輕笑地說道:“陳縣長,有什么事,請盡管吩咐。”
如此一來,兩個人又恢復了客氣和距離。
陳默便又說道:“小藍一直昏迷不醒,我讓林縣長去接她回竹清縣來,她回來后,請個人照顧她。”
“我想,能不能把她安排住在你家的別墅里?”
“能讓人推她出來透個氣,曬曬太陽。”
“我有時間,就會去陪她,和她說話,讓她早點醒過來。”
“林縣長有時候也會去陪她的,常省長把小藍交給了林縣長,可我們住的房子,再住進來一個照顧的人,住不開。”
“而且我和林縣長離婚的事情已經在縣里傳開了,我以后盡量住在你家別墅里,就有更多的時間陪小藍,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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