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默激動成這樣,馬錦秀扯了扯他衣服,沖著還在體驗理療床的房君潔給陳默使眼色。
陳默收住了話,目光也看向了不遠處的房君潔,她似乎沒注意這邊,在全心全意體驗著選好的那款理療床。
馬錦秀把聲音壓得非常低,問陳默道:“你和這位房大小姐是來真的?還是你又拿人家當擋箭牌?”
“陳默,你給我說句實話。”
陳默看著這位“哥們”的馬大處長,極為難地搖頭。
“這么說,那個小丫頭扎進你心里了?”
“她交代的事情,瞧你激動成這樣。”
“陳默,我們現在算在權力圈之中,雖然沒有進入圈子核心區,至少在圈子之中了。”
“大學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大學了,特別是政治系,本該是校準權力邊界的標尺,卻成了權力延伸的灰色區。”
“原本應該是正義之劍的熔爐,卻淪為特權世襲的溫床。”
“你以為學的是捍衛規則,到頭來卻發現,有人早把這里變成了演習權力游戲的沙盤。”
“今天在保研名額上練手,明天就能在案件卷宗里做文章。”
“陳默這些情況,我比你更清楚。”
“雖然江大是你的母校,可你們母校的政法系啥時候干過人事?”
“你之前視而不見,如今卻憤憤不平。”
“看來蘇家那個小丫頭才是你心尖上的寵啊,你真要和房大小姐組建一個家的話,你首先要問問自己,你甘心嗎?”
陳默被馬錦秀的話問住了,是啊,他甘心嗎?還有蘇瑾萱對他的依戀,他不是不清楚。
還有房君潔,盡管她愿意陪著他演戲,可是陳默最最不能傷害的人,就是這位房大小姐。
她為他做到了這個份上,陳默要是傷著她了,他還算個男人嗎?
“錦秀,說實話,房大小姐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妻子,我現不知道自己該選擇妻子,還是該選擇愛情。”
“家不是權力的拼圖,不是你有一塊我有一塊就能湊齊的,家是片能讓河底石頭透氣的淺灘。”
“甘心嗎?我真的不知道。”
“可錦秀,我怕的不是不甘心,是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腳下的石頭早就被河水泡軟了,連蹲下來擺正一顆棋子的力氣都沒了。”
“權力圈是片大林子,有人學鷹隼盯著高處的枝椏,有人學松鼠攢著過冬的堅果。”
“錦秀,我只想做棵長在林邊的樹,根扎在土里,風來的時候,至少能為過路人擋擋沙。”
“所以,我最終不可能奢求愛情。”
陳默的這番話,算是給了馬錦秀答案。
馬錦秀有些慶幸自己成了這個男人的“哥們”,同時她又替房君潔捏把汗,這姑娘還在樂呵呵地替陳默盡著責任和義務。
什么企業家該為英雄盡責盡職,全是房大小姐安慰陳默的話,這女人比她馬錦秀狠,肯為陳默傾盡所有、全部。
“陳默,我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