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有了馬錦秀和黃顯達的這些話,心穩了,無論發生什么,他清楚,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結束和馬錦秀的電話后,房君潔給陳默打來電話,她來縣政府大院接他了。
陳默一愣,原本是他該去接這位房大小姐的,她竟然什么事都想到了他的前面。
陳默下樓,上了房君潔的車,他們一起向出租屋駛去。
到了出租屋,沒想到林若曦居然沒去上班,一看到陳默和房君潔,她面無表情地說道:“小藍在床上,我替她擦洗過來了。”
“你們要帶她走就走吧,只是我欠小藍的,我以后還。”
林若曦雖然態度很冷,可她能這么說時,陳默還算欣慰,至少她沒再發瘋,讓他和房君潔尷尬。
陳默想,一定是常靖國省長給林若曦打過電話吧。
確實,在陳默和房君潔到來之前,林若曦和常靖國通了電話。
常靖國親自把蘇清婉送到了機場,他是那般戀戀不舍,他這一生唯一愛過而且還愛著的女神,他卻無法再擁有。
挨著蘇清婉坐著時,常靖國又想抱抱她,無奈司機在前面開著頭,何況白天的他,與夜晚里的他,還是有著本質的不同。
省長的枷鎖重新戴到了常靖國身上,男人的本能被鎖得無法正常發揮了。
常靖國的目光始終落在蘇清婉身上,搭在膝蓋上的手,都出汗了,那是一種想觸碰卻又不能的克制,像握住了滿捧的月光,既怕驚擾了這份皎潔,又怕稍一松勁便灑得滿地皆是。
常靖國忽然明白,有些深情從來不是擁有就能定義的。
這種深情是年少時未說出口的告白,是中年重逢時不敢逾越的距離,更是明知無法相守,卻依舊愿意將她妥帖放在心底最軟處,護她往后歲歲安穩。
直到車子滑向機場,常前國和蘇清婉走下了車。
常靖國忽然笑了,笑意里藏著幾分自嘲,又帶著幾分通透,他看著蘇清婉說道:“人這一輩子,總有些遺憾是刻在骨血里的。”
“年輕時以為愛就是拼盡全力去占有,后來才懂,真正的愛,是懂得克制。”
“克制住想擁抱的沖動,克制住想挽留的話語,只因為知道,自己肩上的省長二字,早已把私人的情愛捆上了責任的枷鎖。”
“小婉,我這一生,愛過的人只有你。可這份愛,不能成為你的負擔,更不能成為我辜負百姓的理由。”
“白天的我是省長,要守著一方水土的安寧;夜里的我才敢卸下枷鎖,在回憶里與你重逢。”
“這樣就夠了,至少我知道,你好好的,就夠了。”
“小婉,謝謝你,替我把女兒養這么大,我聽你的,你說什么時候認女兒,我就什么時候認。”
常靖國的這些話,把蘇清婉的眼淚又勾出來了,她不敢去看這個她又恨又愛的男人,扭過臉,想說“再見”,又硬是張不開嘴。
蘇清婉從常靖國手里搶過行李箱,轉身奔進了機場。
“再見”兩個字,他和她都沒有說。
常靖國看著蘇清婉走遠的身影,也很難過。
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岳父所托,一邊是愛而不得的女人,還有無法相認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