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垂下了眼眸,從君長玨的角度看去,只看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下,隱隱泛起的黯淡水光。
“是嬪妾沒用。”
她低嘆了聲道,“陛下不信任嬪妾必然有您的緣由,若是有些事您認為不該讓嬪妾知道,那嬪妾也就不問了。”
因為她這一番話,君長玨的心亂得厲害。
他腦海里的種種思緒也如同被撥亂的琴弦,砰砰地發出巨響,震得他頭疼。
這就是她真正的想法嗎?
“但嬪妾知道的事,自當都告訴陛下,與您同享。”
隋憐心中暗忖著她前面鋪墊得夠多了,便說出了黑狗君探聽到的消息。
聽到她親口說出偽觀音要操控皇后來掌控整個祈福大典,還妄圖趁著隋憐獨自站上神華臺時置她于死地,君長玨的眸光瞬間冷冽如刀。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隋憐訴說時平靜的口吻中絲毫不見慌亂和退縮,還是令他紅了眼眸。
“既如此,你還想跳這支舞嗎?”他看著她,低聲問道。
隋憐抬起眼,見他眸光深邃幽沉,平日里的輕佻和風流都悄無聲息地褪去了,那灼人的紅光卻愈發妖冶炫麗。
就像他在天邊燃起,化成漫天赤霞的狐火。
“當然要跳。”
隋憐堅定道,“嬪妾若是不跳,豈不是就在明著告訴那個邪祟,祂的計劃已經暴露了?不如由嬪妾為餌,請陛下布局,趁此機會誅滅祂的真身。”
君長玨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隋憐的眼神更加深沉。
他又問道,“你不怕?”
隋憐嫣然一笑,笑意清澈又明媚,“有陛下陪著嬪妾一起站上神華臺,嬪妾有什么好怕?”
“該怕的,是那尊真身躲在暗處,只敢假借他人面貌作祟的邪物。”
君長玨深深地看了她許久,忽而點頭道,“好。”
有他陪著,他絕不會允許隋憐出事。
至于那個邪神……
他真心希望祂被狐火烤了五日之后,還有力量和勇氣露臉實行祂的計劃。
因為只有這樣,這場大戲才能如愿唱下去。
君長玨的手撫過隋憐的臉頰,又順著她只著了輕裳的身子,落到她纖細的腰肢。
正當他把人摟進懷里,要俯首親吻時,外頭卻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陛下,鳳儀宮出事了。”
白釉的聲音響起,他深知陛下此時一定正摟著婕妤娘娘情深意濃,他若挑在此時打擾,定會惹得陛下雷霆大怒。
但鳳儀宮出的事實在太大,皇后的臉都快爛沒了,他一個小內侍哪敢知情不報?
君長玨聽到鳳儀宮這三個字,眸光深處有戾氣翻涌。
但他終是放開了隋憐,沉聲朝門外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白釉遲疑了一下,又聽君長玨道,“隋婕妤不是外人,你直說便是。”
聞,他忙道:
“稟陛下,稟婕妤娘娘,據鳳儀宮的宮人所,今夜似是有非常厲害的邪物溜進了皇后娘娘的寢殿,皇后娘娘傷得很重,情況極其慘烈……御醫和除祈大人之外的幾位神官都已趕到鳳儀宮。”
隋憐眸光一動,面露些許錯愕。
聽上去,皇后娘娘這好像是要命懸一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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