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答應人生中的苦難和悲劇,都是因他的不作為而起。
“憐兒,為父是真的思念記掛你才進宮來看你的,為父沒有別的意思啊!”
始終沒等到隋憐的回應,隋父更慌張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拖出去后會是什么下場,只能拉下臉來指望隋來拿替他求情。
隋憐嘴角輕扯了一下,她其實看出來了,隋父剛才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對。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透出一股愚蠢的光芒,看著就像是被什么邪門的東西影響了神智。
但他只是被放大了心中的惡念,同時被削弱了理智,忘記了偽裝而已。
那些出口傷人的話,他對女兒的偏見和惡意,卻都是完全出自他的本心。
說起來這東西倒是做了件好事,讓隋父把他最不堪的一面都暴露在了人前。
隋憐溫聲細語,“父親,女兒都明白,您剛才是犯病了才會頂撞陛下,但錯了便是錯了。做錯了便要承擔后果,這不是您從小就教女兒的做人道理嗎?”
“您身為臣子卻不請自來冒犯了陛下,就該接受陛下的懲罰,若是女兒為您向陛下求情,那女兒便也是做了錯事,犯了規矩。這么多人看著呢,咱們父女可不能給陛下添麻煩啊!”
隋父瞪大了眼睛,隋憐這嘴什么時候這么好使了?
她以前在家中時幾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卻幾句話便說得他啞口無,里外不是人!
看來她會得寵還真不是撞大運了,真是憑本事做到的。
但一個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轉變?
隋父被拖走時,還用力扭過頭看著隋憐。
隋憐的眸光里閃爍著冷意,她真希望君長玨真當一回暴君,直接把他給丟進大牢里,讓他再也出不來,不能到她面前來胡說八道。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按時舉行的祈福大典。
君長玨冷著一雙狐眸環視四周,剛才還樂呵著看戲的眾人紛紛手忙腳亂起來,向他行跪拜之禮。
隋憐原本站在他身側,瞧見這些皇親國戚達官顯貴都跪下了,連帶著柳妃等位分遠高于她的宮妃也在其中,她正要一同跪下,卻被君長玨抓住了手腕。
她困惑地看著他,瞧見他垂下的眸里泛著深沉的情緒。
他的眼波如同淵池之水,深不可測又暗潮洶涌。
“你不必跪朕。”
君長玨詭魅幽冷的聲音在她一人的耳邊想起,微微上揚的尾音又似是帶著三分引誘和寵溺,“就與朕一起站著接受他們的跪拜,他們本該都是你的子民。”
“不,朕說得還不對,不只是他們。”
“朕本也該是你的。”
隋憐心里猛地一顫,君長玨的話就像是魅惑的魔音,擾亂著她的心神。
他本也該是她的?
這句話聽起來過于曖昧,倒像是在說,他本該是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帶著說不出的,令她頭皮發麻的臣服意味。
君長玨忽而又輕聲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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