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心中都知道陛下您是暴君,是妖孽。
但您就不能在大家伙面前,稍微裝一裝好人嗎?
這張嘴一句愚蠢的凡人,閉嘴一句沒用的廢物,十分打擊他們自尊心的好不好!
但任憑他們心里如何腹誹,這位坐在皇位上的暴君仍然用十分囂張的姿態,充滿不屑的口吻,毫不留情地嘲弄著他們:
“若不是朕帶著隋婕妤力挽狂瀾,祈福大典早就被攪和黃了,到時候觸發了天譴,就你們這些蠢貨還沒等被雷劈死,就要被嚇死了。”
“現在風平浪靜了,你們倒是來勁兒了,一個個的話都挺多,比朕宮里的八哥兒都能說會道。”
“朕都已經給陳氏定罪了,至于容國公府是否為同謀朕也自有評判,又哪里輪得到你們在這里廢話?朕看你們就是吃得太飽了撐的。”
吃飽了撐的眾臣:“……”
他們猜到陛下會罵人,卻沒想到陛下能用這張絕美的臉,說出這么臟的話。
君長玨罵完了人,一臉愜意地晃蕩著他的兩條大長腿,絲毫不在意什么儀態,慵懶道:
“容愛卿,何疏,你們留下。”
“其余人都散了吧。”
眾臣退下,只留容國公和一名身著三品官服的高挑男子站在原地。
這名高挑男子便是大理寺卿何疏,他是凡人之身,也并無玄門背景,不知為何就得了君長玨的重用。
自從何疏執掌大理寺之后,大理寺便不再只是負責偵辦審理各類疑難重案,甚至還奪走了御史臺的一部分職責,替君長玨監察百官,這兩年來有不少官員都是受了他的彈劾丟了烏紗帽。
因為有君長玨這個暴君撐腰,即使何疏出身寒門,權臣貴胄仍然對他百般忌憚,以至于他在朝中得了個諢號,惡犬。
京城誰人不知,這條惡犬是在替陛下咬人。
現在君長玨把容國公和何疏一起留下,容國公心里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用余光瞥了眼何疏,瞧見對方居然一直在盯著他看,那雙眼睛仿佛跟惡狼似的泛著幽幽的冷光,心里又是一沉。
再抬頭朝龍椅上看去,君長玨也在看著他,還在朝他笑。
陛下笑起來實在好看,但這一笑還是差點讓他心梗。
每次他看到陛下朝他笑,都沒有好事。
“陛下,臣……”
容國公斟酌著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聽君長玨對何疏道,“陳氏的案子,朕就交給你來查了。”
何疏躬身道,“微臣遵旨,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讓陛下放心。”
看著這旁若無人的兩人,容國公眉頭微蹙。
還查什么案子,不是都給陳氏定罪了嗎,這件事也確實是那愚蠢的婦人自己做的,背后根本沒別人的指使啊!
他又要開口,何疏卻搶在他之前轉過身,用話堵住了他的嘴:
“國公爺,您夫人的事情還有些疑點,尤其是她如今神智不清,很像是被邪物長期控制后的癥狀。”
“下官懷疑,國公夫人早在祈福大典前就已經被邪物操控了,若當真如此,那她對婕妤娘娘下手意圖破壞大典的行為便能說得通了。”
容國公聽得眼皮直跳,果然,他的預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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