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玨站在門外,收斂著自己身上的妖氣,繼續聽著里面熱火朝天打牌的聲音。
“娘娘,吃葡萄。”
白蕖一邊用手搓牌,還能分出心神來操控著身后毛茸茸的尾巴給隋憐剝葡萄皮。
涂婳也不甘示弱,用尾巴卷著扇子給隋憐扇風。
唯有一個桑榆老老實實地坐在牌桌上,連搓牌都搓不太明白,一臉苦惱,但還堅持著給自家主子放水,想讓隋憐胡一把大的。
君長玨望著他那被三個姑娘簇擁在中間,笑得像一朵嬌花似的愛妃,嘴角微揚。
原來他不在的時候,這女人過得這么滋潤。
而他想象中她獨自空守閨房,翹首以盼等著他回來的畫面,還真是他想多了。
他正要抬腳進去,忽而聽涂婳笑道,“娘娘,您在大典上跳舞的身姿著實驚艷,連月亮都被您打動重新為人間賜下福祉。”
白蕖也道:“是啊,那些沒有眼力的人類看不出娘娘您的厲害,但我們妖族心里可都跟明鏡似的。現在大家都在私下議論,說是幸好有娘娘您助陛下這一臂之力,祈福大典才能圓滿。”
隋憐看著她們,從她們那閃著亮光的眼神中便能看出,這兩個狐女是真心實意地仰慕著她。
妖族雖然比人類的壽命更長,但他們的心性卻往往比人類更純真,或者說是純粹。
她們崇拜強者,追求力量。
人類雖然也追求力量,但絕大多數人渴望力量,只是因為力量能給他們帶來榮華富貴和手中權力。
可妖族追求的卻只是力量本身。
所以當她們瞧見隋憐在大典上展示出的神力后,便對她心悅誠服,這份純粹的崇拜之情中并未摻雜任何算計。
可她們越是如此,隋憐心中的不安也越重。
她當真是她們所尊崇的那位神女,她當真配得上這份崇拜嗎?
若是有朝一日,她被揭穿只是個冒牌貨,她會是什么處境?
到時,君長玨會用什么眼神看她?
他那雙總是曖昧撩人的眼,還會溫柔深情地注視著她嗎?
還是說,他的眼睛會變得無情森冷,就和曾在噩夢中困擾過她的那頭巨狐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婕妤娘娘,您如今是大雍的功臣,陛下定會重賞您的。”
白蕖看著低頭摸牌的隋憐,笑意盈盈,“您可想好要向陛下要什么了?”
隋憐眸光微動,想到規則交給她的主線任務。
讓祈福大典順利舉辦,你將得到皇帝更多的寵愛和信任。請在一個月之內升為嬪位,否則,你會死!
現在她已經完成了主線任務的前半部分,現在,她也該想想如何拿到嬪位了。
若是君長玨真問她要什么,她當然會求上一求。
但現在白蕖問她,她卻不好直說,只是恬淡地微笑道:
“能幫上陛下的忙,是我之榮幸也是我的本分,我不該恃功索取。陛下若是愿意賞賜,那不論他賞我什么,我都會滿心歡喜。”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假。
這人淡如菊的人設,她好像裝過頭了。
白蕖和涂婳卻用星星眼看她,“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婕妤娘娘如此看淡名利,果然非同凡俗!”
隋憐:“……”
站在門外偷聽的君長玨:“……”
若不是他與這口蜜腹劍的女人同床共枕了幾回,對她也算有些了解,這話他就要信了。
他低咳一聲,推門而入。
門內正在打牌的四個姑娘被驚了一跳,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
“你們都退下,朕有話要單獨和你們娘娘說。”君長玨臉上看不出情緒,淡淡地吩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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