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

賀知舟領了那兩個殺手走了。

裴景川又與白亦交代了一些事。

已經是后半夜，四下靜寂，唯有醫館燈火通明，裴景川也很疲倦，他揉了揉眉心，卻沒有要睡的意思。

白亦忍不住開口：“屬下已經把公子的吩咐都傳下去了，公子快休息吧，有什么事屬下會叫公子的。”

裴景川橫了白亦一眼，白亦不明所以：“公子還有事嗎？”

“……”

真是個木頭。

裴景川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地問：“她呢？”

白亦恍然大悟，連忙道：“姜姑娘沐浴完，又喝了姜湯，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應該？”

裴景川挑眉，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白亦當即道：“屬下去看看。”

白亦剛走出房間，就看到姜媚站在轉角處的廊下，他把姜媚領進屋就退下了，裴景川狐疑地看著姜媚問：“你在外面傻站著做什么？”

姜媚垂著眸，輕聲說：“我不知道公子睡了沒有，怕打擾公子。”

而且他剛剛說了不用她守著，她又不通醫術，在這兒確實也幫不上什么忙。

“過來。”

裴景川沉了臉，姜媚又往前走了些：“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嗎，我……”

話沒說完，裴景川抓著她拽向自己，怕壓到他，姜媚連忙撐著床，裴景川的臉在面前放大，姜媚的心跳跟著漏了一拍，眼神很是慌亂。

“上來，陪我睡覺。”

裴景川命令。

“我去熄燈。”

“不用。”

姜媚脫了鞋子在裴景川身邊躺下，她剛閉上眼，又聽到裴景川問：“我今天說喜歡你，你怎么想？”

姜媚又睜開眼睛，她知道躲不過，柔柔地說：“能得公子喜歡，是我的福氣，我……”

這話聽著不僅客套，還很假，裴景川直接打斷：“我要聽真話。”

姜媚抓住衣擺，半晌輕聲說：“公子的家世容貌才華都是極好的，對我還有救命之恩，我喜歡公子是理所應當的事，公子喜歡我自然是我的福氣，但我有什么值得公子喜歡的呢？”

說出最后那句話，姜媚不自覺屏住呼吸。

她既害怕裴景川覺得她矯情，又期盼裴景川能說出一些她身上不同于別人的優點。

不然瀚京貴女那么多，他為什么偏偏選擇她呢？

姜媚沒有等很久，很快她就聽到裴景川的聲音：“我覺得你值得，你就值得。”

裴景川的語氣很堅定，姜媚忍不住偏頭看他。

他是一直盯著她的，深幽的眸子映出她驚訝無措的臉，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

心跳越發的亂，撞得胸口隱隱作痛。

姜媚捏緊衣擺，想起那些沒有盡頭的等待，想起蕭氏和裴老夫人的態度，最終露出一抹笑說：“不管三郎喜不喜歡我，我都很喜歡三郎。”

愛而不得的人才是最好的，也許讓裴景川得到，才是她脫身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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