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語氣加重，見裴景川還是不以為然，忍不住說，“讓我看看出血沒有。”

不等裴景川答應，姜媚已伸手探向他腰間。

為了方便換藥，裴景川的衣袍穿得很松，姜媚很容易便扯開腰帶撥開他的衣襟。

寒意侵入皮膚，姜媚的指尖更是冰涼。

剛碰到皮膚，裴景川的身體便不自覺繃緊。

傷處跟著隱隱作疼，裴景川卻只是抿唇，沒有開口讓姜媚退開，任由她趴在自己胸口，仔仔細細地檢查。

裴景川胸口的紗布纏得厚，姜媚小心地撥開外面的幾層，確定他的傷口沒有崩裂流血才安下心來。

她松了口氣，冷靜下來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很近，裴景川倚靠在馬車壁上，衣襟大敞，透出兩分慵懶，而她的手還放在裴景川胸口。

這一幕瞧著，很像是她趁人之危，而裴景川因為重傷無力反抗，只能任她上下其手。

姜媚臉上一熱，連忙幫裴景川攏好衣領，系上腰帶。

做完這一切，姜媚立刻退開。

但馬車就這么大，裴景川又人高馬大的，她再怎么退，也還是不可避免的要碰到裴景川的腿。

裴景川對她的關心很是受用，看出她的窘迫，幽幽道：“又不是沒有看過摸過，而且我也沒有兇你，躲什么？”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姜媚的主動對裴景川來說都很受用。

姜媚的臉越發燙了，她避開這個話題，轉而道：“葉青行今天受的刺激挺大的，三郎不用去見見他么？”

“不去，”談到正事，裴景川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我現在記憶不全，無法準確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是讓大理寺的同僚去審比較好。”

葉青行和其他案犯不一樣，他聰明謹慎，并且非常了解裴景川，裴景川失憶的事可以瞞過別人，但不一定能瞞過他。

姜媚點點頭，越發慶幸裴景川失了憶。

之前葉家的案子其實也可以移交大理寺的，可他為了盡快從葉青行口中問出解藥的消息，便把案子壓在手里親自審問。

若是沒有失憶，他繼續這么帶傷熬下去，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時辰還早，馬車直接去了司樂局。

見裴景川也要下車，姜媚忍不住問：“三郎也要下去？”

“不行？”

裴景川挑眉，姜媚眉心一皺，認真道：“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三郎在大理寺吹了風，又站了這么久，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都送到這里了，也不差這幾步路，難道你不想讓司樂局里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裴景川堅持，像是要借此機會把他們的關系宣揚得人盡皆知，姜媚沉默片刻說：“……三郎之前也來過，司樂局里的人都知道三郎是我的靠山。”

“既然來過，那再來一次他們應該也不會覺得奇怪。”

裴景川說著便要往外走，姜媚還想再勸，守門人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姜掌樂，你可算是來了，秦公子都等了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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