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蕓芝平靜道:“我沒有生氣,也不會對他這樣一個小輩出手。”
她盯著陸夜,道,“若我云家對你不夠客氣,你今天怕是連云家的大門也進不了,你……認不認?”
陸夜點頭。
梁蕓芝再次開口道:“若真的有心欺辱你,驅逐你,你也走不到這琳瑯寶殿,你覺得呢?”
陸夜再次點了點頭,“云家的作風,還是很好的。”
這些的確不能否認,他今天遭受許多刁難和欺辱不假,可云家做事還是按規矩來的,而不是不顧一切一味打壓自己。
“不過……”
陸夜道,“前輩這么說,莫非還想讓我對云家感恩戴德不成?”
“難道不應該?”
梁蕓芝神色淡漠,“興許就怪我們太客氣了,讓你自以為擁有了和我云家對談的資格,才會直至此刻,也沒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
這番話,已很嚴厲,就差指著陸夜鼻子,斥罵他不知好歹,不自量力。
大殿內的氣氛愈發壓抑起來。
陸夜凝視著梁蕓芝,道:“那前輩想怎么做?”
梁蕓芝語氣平淡道:“別擔心,云家不會把你這樣一個小家伙趕盡殺絕。”
“但,我今日可以把話撂在這,只要我還活著,云家就不可能答應你和清璃的婚事!”
“也奉勸你一句,趁早死心!”
語氣中,盡是不容違逆的決絕意味。
陸夜卻忽地笑道:“前輩最好不要把話說的這么絕,萬一以后后悔,可就沒有回旋余地了。”
梁蕓芝眼神愈發冰冷,“就憑你……能讓我后悔?”
陸夜道:“風物長宜放眼量,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用時間來證明!”
梁蕓芝心中愈發不舒服。
她都已把態度表達得如此明確,卻根本沒想到,那少年竟還如此不知好歹!
一直旁觀的侍女明翠終究沒忍住,冷笑道:“什么用時間來證明,和那所謂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什么區別?”
陸夜隨口道:“興許用不了那么久。”
說著,陸夜抱拳作揖道:“待他日,我再來登門拜訪,告辭。”
轉身而去。
“還妄想以后再登門?”
梁蕓芝怔了一下,旋即一字一頓道,“告訴你,以后這云家大門,你休想踏入一步!”
陸夜頭也不回,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外。
“這小東西,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還請夫人允許我出手,徹底教訓他一頓!”
侍女明翠請示道。
梁蕓芝心中也不痛快,但還是搖頭道:“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罷了,由他去吧。”
云浩天嘆道:“母親,此子在煉道場、赤霞云橋和問罪崖的表現,皆堪稱驚世駭俗,您……”
梁蕓芝打斷道:“你覺得,他能和澹臺玄比?”
“這……”
云浩天語塞。
梁蕓芝平靜道:“我承認,此子底蘊超絕,戰力絕世,心性和氣魄也堪稱一流,但,這里是戊土中洲,從不缺類似他這樣的奇才!”
“而整個靈蒼界天下,只有一個澹臺玄!無可取代!”
“也只有澹臺玄,才能照顧好清璃,讓她在大道路上,綻放出極盡璀璨的光芒!”
“所以,無論是誰,只要敢破壞這一樁聯姻,我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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