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眠第一次見陸懷野這么生氣,他四處看了看,拽著陸懷玉就往屋子走。
哪怕陸老太太和陸母一直在前面攔著,他也毫不猶豫地將陸懷玉拖拽進去。
陸父正帶著眼鏡在寫著什么,看到眾人進來,急忙把筆和本收了起來。
“她又犯了什么錯!”
陸懷玉捂著臉,抽泣著沒說話。
陸懷野氣得渾身發抖,不斷地逼近陸懷玉。
“你也知道自己做這一切不對,所以不敢辯解,那你當初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你不僅不把家人的安危放在眼里,也不管你嫂子為了這個家有多辛苦。”
“好,這些你都不在乎,我們也能包容!”
“可你自己呢,你怎么就不為你自己考慮!”
陸老太太步履蹣跚地從外面走進來,抓起陸懷野就打。
“你成天就知道朝你妹妹撒氣,她還小不懂事,你不說包容她,哪有你這樣做哥哥的!”
陸懷野憤怒回頭。
“奶奶,你不要再溺愛她了!”
“我就是太包容她,家里太放縱她,她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陸懷玉放下了捂著臉的手。
“你們覺得喬雨眠在為家里做貢獻,我也在為家里做貢獻啊!”
“我是把家里的事說了出去,但我也是為了這個家!”
陸懷玉指著喬雨眠。
“她自己為是,覺得自己能救陸家,所以你們都跟哈巴狗一樣的在她身邊。”
“可是她得罪了玉石溝的大隊長,人家又怎么會送咱們回城!”
“就喬雨眠那潑辣的性子,何家早就受不了了,說是要把我們送到牛棚里。”
“要不是我一直找人打點,給喬雪薇遞好話,我們哪有這么好的房子住!”
“我真是沒想到,喬雨眠蠢,你們居然也跟著她犯蠢!”
“你們要是相信她,就一輩子都回不去青山鎮!”
喬雨眠不覺得氣憤,也沒有被誤會了的委屈,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平時沒看到你接觸喬雪薇,這些都是夏然跟你說吧?”
提到夏然,陸懷玉的眼里染上一抹色彩。
“對呀,夏然是知青里最出色的,和大隊長非常重視他的,如果說誰最有機會回去青山鎮,那必定是夏然!”
喬雨眠反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何滿倉重視夏然,他可以給何滿倉打聽咱們家的動向,也可以給何青山打聽動向,為什么會跟喬雪薇有關系?”
陸懷野氣得不行。
“那個夏然早就跟喬雪薇有勾連,就連喬雪薇肚……”
喬雨眠捏了捏陸懷野的手臂,打斷了他即將要說的話。
陸懷野也是反應過來,急忙改口。
“別說咱們家已經不是干部家庭了,就算是干部家庭,也沒有要求你找個多有能力的人。”
“可是夏然是個什么東西?”
“跟村里其他婦女不清不楚,為人奸猾,他根本就不是個好人,你跟他在一起,你是眼睛被屎糊了么!”
陸懷野話音剛落,整個陸家人都驚呆了。
陸母雙手抓住陸懷玉的手臂。
“你……你跟別人搞對象了?”
陸懷玉瞪了陸懷野一眼。
“是啊,我又不是十歲八歲的小孩,喬雨眠比我大一歲都結婚了,我搞對象怎么了?”
陸母無助地看向喬雨眠。
“雨眠,那個年輕人怎么樣啊,是不是之前那個給你造謠的人?”
她又轉向陸懷玉。
“他給你嫂子造謠,給咱們家抹黑,你怎么能跟這樣的人來往!”
陸懷玉狠狠瞪著喬雨眠。
“什么造謠,他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被別人夸大了而已,他是無辜的!”
“喬雨眠還舔著臉跟人家要賠償,為了一口吃的,連臉面都不要了。”
陸父拍案而起。
“你說這話就是沒有良心,你嫂子買的那些肉,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陸懷玉振振有詞。
“她哪里來的錢,還不是我媽給的!”
陸父氣得臉紅脖子粗。
“那些錢都拿去給你爺爺請大夫治病了!”
陸懷玉笑出了聲。
“說到找人治病就更好笑了,不知道從哪找來個黃毛丫頭就說是大夫,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錢。”
“結果搖身一變,這個大夫變成了她喬雨眠的妹妹,可是真夠巧的。”
“人家喬雪薇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么個妹妹,誰知道是不是喬雨眠為了做局找人演戲!”
“兩千塊錢,她喬雨眠一輩子都賺不到兩千塊錢!”
陸懷玉掃視家里眾人。
“你們都相信她。”
“錢給她了,人領回來了,在家里吃家里住的,說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
“要真的是一家人,那就應該把當初拿走的那兩千塊還回來!”
喬雨眠自己挨罵沒關系,她可以看在陸懷野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
但是喬霜枝是自己領回來的,陸懷玉罵她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