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對我客氣一點,我說不定還能幫你找一找。”
喬雨眠把鐵鍬拿走,夏然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急忙從身上爬起來。
陸父上前拽住夏然的衣領,表情十分兇狠。
“陸懷玉呢,讓她也滾出來!”
夏然彎了彎嘴角。
“岳父,懷玉說想你和岳母了,昨天去了你家,你怎么還問我要人呢?”
陸父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夏然話中的含義。
“你這個畜生!”
沙包大的拳頭揮過去,夏然被打得趴在了地上,鼻孔竄血。
他強撐著身體爬起來,抹了一下鼻子下面的血,艱難地抬起頭。
“喬雨眠,你可以打死我,但是我保證你永遠找不到你丟失的東西!”
“當然你可以去報公安,但我從來沒有離開過玉石溝大隊,所以無論你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任何證據。”
喬雨眠也知道,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
這就跟她偷走了玉石溝大隊蓋暖棚的東西一樣。
現在沒有監控,誰也沒有證據證明夏然拐走了陸懷安。
陸懷玉確實去了陸家,但也沒人親眼看到她拐走了陸懷安。
就算報了公安,找到陸懷玉,陸懷玉完全可以說自己因為被娘家趕出門,又怕夏然知道自己不受娘家待見,所以偷偷地藏了起來。
這樣夏然就以為她在娘家住,既保住了里子,又保住了面子。
反正沒監控,也沒人看見,隨便她說什么,都沒辦法定罪。
看來還是要走到那一步。
喬雨眠攔住陸父,夏然像是一塊滾刀肉,已經到了狗急跳墻的地步。
她是真的怕陸懷安受到傷害。
“夏然,你想要什么?”
夏然又恢復了剛才高傲的神色,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沒什么想要的,只不過我這個人思想進步,一直想為玉石溝的鄉親們做點實事。”
“聽說你們興隆山大隊的副業做得很好,能不能也帶帶我們?”
“只要讓付隊長把你們買磚和塑料的路子介紹給我們就行,錢我們自己出。”
喬雨眠只頓了一下便接著他的話頭說道。
“不只是紅磚和塑料這么簡單的。”
夏然笑了,笑得十分陰險。
“當然還有你的技術,你的肥料!”
“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是好小氣。”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技術你沒準備藏私,石河子公社十幾個生產隊,大家都去參觀,去問,你都給人家解答。”
“為什么對別的大隊你都可以知無不,唯獨對我們玉石溝大隊嚴防死守呢?”
“你和雪薇是姐妹,你們姐妹聯手,總好過便宜了外人不是!”
喬雨眠表情冷淡。
“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和喬雪薇也不是姐妹。”
“夏然,如果你打的是這個算盤,那就不用跟我多說廢話了。”
“我喬雨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會跟喬雪薇和解。”
喬雨眠之所以容忍夏然說那么多廢話,是因為她在想辦法。
既然夏然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陸懷安一定是被陸懷玉帶走的。
他們想用陸懷安要挾自己,來換取溫室大棚的扶持。
馮海平沒有找林家的麻煩,只是叫巡查處抓了高六。
沒有動高六的那堆‘破爛古董’反而只是叫人過來遞話,說明馮海平不是為了那塊石頭找麻煩。
那日她無意中知道,給喬雪薇走后門,扶持她們的人就是馮海平,剛才也從夏然的臉色中確定了這一事實。
夏然提出的要求是讓付航把賣紅磚和塑料的渠道介紹給他們,說明馮海平已經不愿意再幫他們了。
這跟喬雨眠猜測的差不多,喬雪薇已經成了廢子,綁架陸懷安的這件事,不過是他們最后的垂死掙扎。
想通了這個關節,她輕松了許多,并且不再懼怕。
綜合這些信息,馮海平不過就是覺得喬雪薇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想換個人扶持。
而自己的大棚已經成型,甚至肥料都開始小有名氣。
與其出錢出力,還不如找個現成的。
夏然的要求她絕不會答應,自己也不會因為這件事真的要了夏然的命。
為他這種人臟了手,真的不值得!
喬雨眠轉身叫上陸父。
“爸,我們走吧。”
陸父看著夏然不愿走,喬雨眠走到他身前,眼珠轉到了二猴蹲著的方向,然后迅速地眨了眨眼。
陸父一下便明白了喬雨眠的用意。
兩個人走到門外扶起自行車就要走,夏然一臉驚惶地追出來。
“你們就這么走了?”
“如果不用我找的話,你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丟失的東西!”
喬雨眠連頭都沒回就離開了。
兩個人一口氣蹬著自行車到了村口,然后找到一個山坳藏在了灌木叢后面等待二猴。
陸父眉眼焦急。
“雨眠,真的不再嚇唬嚇唬他么,很明顯,他知道懷安在哪!”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