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慧琴嗚咽著。
“我還沒上完,你……等……等一下……”
周雙富大罵。
“這是我家廁所,我命令你趕緊出來!”
孫慧琴依然沒出來。
緊接著就聽到了孫慧琴的尖叫聲。
“啊,你快出去!”
“你噴到我衣服上了,啊!”
周栓柱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是在一起用茅廁?
然后拉到了對方身上?
想到這,他更是止不住的干嘔。
他好想離開這個家,可是現在走了,他爸又會罵他。
不一會,兩個人都彎著腰,挪著腿慢悠悠地往回走。
可剛走一半,孫慧琴又跑了回去。
周雙富到底是男人,身子強一些,那也是一手扶著柵欄,一手捂著肚子。
“栓子,來扶爹一下,爹腿……腿麻了。”
周栓柱看到他爹衣服上褲腿子,寫紙上都有黃色黑色的東西,嚇得直往后退。
“爹……我……我……”
周雙富哭喪著臉。
“栓子,爹快站不住了,你來把我背回去啊……”
周栓柱不斷地往后退著。
“爹,你……你身上弄臟了,我去打水……對,我去打水……”
“你等著我啊爹,我去給你打水!”
周栓柱嚇得拔腿就跑!
周雙富氣得直拍大腿。
“你這個白眼狼,我白養你了!”
“現在我不過就是拉個肚子你都不管我!”
“以后我要是癱在炕上,你也不會伺候我的!”
可是再罵也沒有用,跑了就是跑了。
這一中午,孫慧琴和周雙富幾乎住在了廁所里。
有一次來不及,孫慧琴甚至直接拉在了褲子里。
兩個人拉到腿軟,幾乎是爬著回到了屋子里。
周栓柱雖然嫌棄惡心,但還是打了幾桶水回來,順便帶回了治拉肚子的藥。
兩個人吃了藥喝了熱水,確定不再拉了,這才換了衣服躺在炕上休息。
周栓柱把兩個人脫下來的衣服扔到了廁所門口,鏟來黃土蓋在上面遮掩味道。
走到屋門口,聽見兩個人在聊。
“咱倆這是吃壞了東西么?”
孫慧琴想了想。
“肯定是昨晚的白薯壞了,我就說嘗著有一股酸味。”
“周雙富,你也太摳了,剛開始我跟你的時候,還能吃幾頓糙米,現在給我吃酸了的白薯,你沒有良心!”
周雙富哎呦哎呦的叫喚。
“不就是酸了點嗎,以前也沒少吃,怎么就今天這樣了!”
“要我說,就是你昨晚懶,不肯起來燒炕!”
“吃了發酸的白薯,又睡了涼炕,要不然今天能這樣?”
兩個人一個懷疑發酸的白薯,一個懷疑睡了涼炕,可誰都沒懷疑,是從喬雨眠那里拿回來的糙米有問題。
那可是金貴東西,怎么會有問題呢?
周栓柱故意弄出聲音,兩個人聽到了便不再說話。
周雙富聲音虛弱。
“我不是讓你把小譚和小劉都喊來么,他們倆怎么還不來?”
周栓柱很想屏住呼吸,可不得不回話。
“他們倆出門了,聽鄰居說是去縣里了買糧食了。”
周雙富又開始罵孫慧琴。
“都怪你,眼皮子淺的玩意,不給人家吃飯,人家能給你干活?”
孫慧琴自知理虧,躺在那裝死不說話。
周雙富嘆了口氣想了想。
“栓子,你去喬家打探一下,看看他們在干啥。”
“然后找個地方藏起來,偷偷盯著他們家,最好能偷聽他們說了什么。”
周栓柱撇了撇嘴。
“知道了。”
周栓柱不情不愿地去了喬家。
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是一想到剛才那個場景,那股臭味還縈繞在他鼻尖,現在根本沒什么胃口。
喬雨眠在院子里洗衣服,離遠處就看到周栓柱愁眉苦臉地往這邊走。
等他進了院子,更是聞到他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她便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她往那袋米里放了喬霜枝給的瀉藥。
喬雨眠很有危機意識,她讓喬霜枝給她配了好多無色無味的各種藥,放在空間里以備不時之需。
在窗外偷聽,喬雨眠聽到孫慧琴曾經把肺結核病人的唾液放進了父親的飯菜里,她就下定決心,不會再吃這家里的任何東西。
所以周雙富送來的糙米她也不會吃。
不僅不吃,她還要加料送回去,算是收取之前的利息。
周栓柱一看喬雨眠捂著鼻子后退,立刻聞了聞身上。
可他鼻子里全是那股臭味,怎么聞怎么臭。
他急忙跟喬雨眠解釋。
“不是我臭啊,是我爹和你孫姨壞肚子了,我給他們收拾來著。”
喬雨眠放下手點點頭。
“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很少有人夸周栓柱,突然被夸,他有些飄飄然。
他本來想訓兩句喬雨眠,這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二十幾歲的小伙子到底是面皮薄,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你……你不要老摻和你爹的事,大人的事,跟我們沒關系。”
喬雨眠放下手中的衣服,冷笑一聲。
“這話是孫慧琴跟你說的吧。”
周栓柱一愣。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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