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塵和江令舟緊隨其后,四個人眨眼間就跑出了院子。
宇文城看到這一幕,立即就要帶著人去追,被溫時宴給攔了下來。
“宇文大人,我們并不是第一天離開京城,而是已經離開京城好幾個月了,這一點,你知道吧?”
宇文城有些疑惑地看著溫時宴,不太明白溫時宴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時宴微微一笑,“我們都離開京城這么長時間了,每個人都還是好好的,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們的運氣好,沒遇到過什么危險吧?”
“當然不是——”宇文城趕忙道。
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腦子不好使,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別的不說,單單是在南詔遇刺,都比現在的情形危險百倍。
若非如此,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會讓他千里迢迢地跑到海邊的小鎮等著。
可溫時宴現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溫時宴再次對著宇文城笑了笑,“我也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幼寧他們看起來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做起事情來,卻都是有分寸的。我們跟在旁邊,只是為了給他們兜底,而不是處處代勞,時時刻刻反駁他們的,你明白嗎?”
“可——”
“可什么?”溫時宴打斷了宇文城的話,“宇文大人,你要明白你現在身處何地,該聽誰的。”
該聽誰的?
宇文城微微皺眉。
溫時宴這話的意思,絕對不是讓自己聽他的。
既然不是聽他的,那就是聽太子殿下的了!
這一刻,宇文城只覺得醍醐灌頂。
現在回頭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宇文城的背后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若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肯定會惹太子殿下不高興。
真的讓太子殿下不高興了,那他以后還能有好嗎?
宇文城斂神肅穆,雙手抱拳,沖著溫時宴行了一禮,面上帶著感激,“多謝二公子的提醒。”
溫時宴擺了擺手,“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為了提醒你,只是不想你妨礙幼寧。”
宇文城,“......”
他雖然不是很想承認,可卻不得不承認,溫時宴好像說的的確是實話!
宇文城臉上復雜的表情,溫時宴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放在心上。
“宇文大人還是帶著人留下吧,我們出去看看就行了,等到吃席的時候,會讓你們一起去的!”
說罷,也不等宇文城的回答,溫時宴牽著虞聽晚的手就往外走。
兩人閑庭信步,不像是走在危機四伏的匪窩里,倒像是來鄉下踏青游玩的。
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宇文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京城中傳,溫家二公子不學無術,放棄朝堂跑江湖,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人,白瞎了這么好的出身。
可現在看來,事實并非如此啊!
-
虞幼寧幾人跑得很快,不多時就看到了熱鬧的迎親隊伍。
最前面一個男人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穿大紅色的喜服,長相也不錯,笑容更是十分燦爛,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將要成親的新郎官。
在他的后面不遠處,有八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抬著一頂花轎。
這花轎一看就造價不菲,不僅用了上好的木料,還請了手藝很好的匠人制作,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了龍鳳。
花轎上紅布,也都是上好的綢緞,上面用同色的絲線繡了龍鳳的花樣。
抬著往前走的時候,清風輕輕地吹拂著綢緞,綢緞隨風飛舞的同時,在陽光下閃著光,看起來美輪美奐。
而在花轎的后面,跟著不少人,這些人不是捧著托盤,就是抬著箱子。
這些應該全都是新娘子的嫁妝。
嫁妝隊伍很長,長的看不到頭。
十里紅妝,大地也就是這樣了。
虞幼寧滿眼都是好奇,一雙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
楚淮序卻是越看眼神越是認真,眉頭皺的越緊。
趁著周圍沒人,楚淮序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這新娘子的出身不簡單,應該是官宦人家,且官職不低。”
霍清塵聞,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一個當官的,且還是個官職不低的人,把他的閨女,嫁給了土匪?”
楚淮序,“......”
江令舟,“......”
虞幼寧也是眼神復雜地看著霍清塵,但看著霍清塵那清澈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小聲說道,“霍清塵,有沒有可能,這是搶親?”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