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聞也走了過來。
看到畫冊上的畫之后,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母親的畫一直都畫得很好。
但這畫冊里的畫,和往日相比,卻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只從畫中就能看出來,母親這段時間,過得極為舒心滿意。
這是之前幾十年都不曾有過的。
魏昭原本還想著,等母親好起來之后,就要將母親好好的保護起來,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必須讓母親住進宮里。
可是現在,他卻遲疑了。
為了母親的安全,將母親關在宮里,讓母親還過以前那樣的生活嗎?
母親的前半生,已經被關了大半輩子,就算他是為了母親的安全,也不能因此禁錮母親的自由!
可是,又該如何保證母親的安全?
除非....拓跋若梨死!
沒了潛在的威脅,母親自然是想去哪兒都可以!
想清楚了這一點,魏昭的心情總算是舒緩了一些。
果然,之前是他想錯了方向!
解決問題的辦法,從來都不在母親的身上,而是在危險本身上。
心情好了,魏昭也顧得上別的了。
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想到虞幼寧的飯量,魏昭立即就讓人去準備吃食。
來了南詔,自然是要吃各種菌子。
即便這幾年,虞幼寧從來都沒有缺過菌子吃,可此時,坐在院子里,吃著菌湯鍋子,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虞幼寧喝完了一碗菌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真好喝!”
看著虞幼寧那滿意的表情,魏昭也跟著笑了起來,“在大雍的時候,喝不到這么好喝的嗎?”
“那倒也不是。”
虞幼寧認真地想了想。
“就是...這種特色的吃食,還是在原產地,吃起來的感覺,才最為正宗。”
魏昭對吃食一向都沒有那么多的要求,倒是不太明白虞幼寧為什么這么說。
雖然心中不是很明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趁著你在這邊,就多多的吃一些。”
“好呀!”
一頓飯,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魏昭在看著虞幼寧吃,他自己卻并沒有吃幾口。
江霓月還沒醒過來,即便再怎么相信虞幼寧,此時他也不能完全安心,更吃不下什么東西。
虞幼寧也沒有勸說魏昭。
她能理解魏昭現在的心情。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自己,這個時候,也定然是什么都吃不下的。
下午,虞幼寧和魏昭坐在一起說話,將涼城的情況,仔仔細細地和魏昭說了一下。
“涼城現在的瘟疫已經被控制住了。我把用到的藥方,都寫下來了,若是南詔也出現同樣的情況,你也能應對。”
虞幼寧說著,將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藥方,全都拿了出來,給了魏昭。
魏昭雙手接過,仔仔細細地收了起來,心中滿是感激,“謝謝幼寧!”
“不用謝!”
虞幼寧擺了擺手。
“真要是道謝,也應該我來道謝。”
說著,虞幼寧的表情都變得復雜了一些。
“你們畢竟,都是受了我的牽連。”
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拓跋若梨現在為什么如此癲狂,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她。
魏昭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幼寧,你不能這么想,這事兒和你沒有關系!那是拓跋若梨自己有問題。就算沒有你,她也會嫉妒別人。是她自己的心態有問題,這世上,怎么可能一切都如她所愿。本就不是她的,還非要強求,最后因此逐漸變得癲狂,是她腦子有問題。”
聽著魏昭的話,虞幼寧瞬間笑了起來。
“你不用那么緊張,也不用這樣長篇大論地安慰我。這些我心中都明白。”
解決這一切的唯一辦法,就是早點抓住拓跋若梨,殺了她!
昨天若不是擔心江霓月的情況,虞幼寧說什么也要追上去。
但江霓月的情況危急,她不能不管不顧。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院子里,看著遠處的雪山。
隨著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陽光照在雪山上,變成了十分好看的日照金山。
這還是虞幼寧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色,一時之間看得愣住了。
直到太陽完全下山,雪山又從金色變成了白色,最后因為天色徹底暗下來,雪山也看不見了。
虞幼寧這才輕輕地眨了眨眼,“真好看啊!”
雖然短暫,但卻無比的震撼。
怪不得江霓月會選擇住在這里。
怪不得她都畫了那么多的雪山圖,卻還是要到雪山上去。
若換做是她,她肯定也想到雪山中,好好的體驗一下的!
魏昭剛想要說話,靈竹就激動地從屋里跑了出來,“皇上,幼寧小姐,夫人醒了!”
虞幼寧和魏昭聞,同時站了起來,快步朝著屋里走去。
魏昭雖然著急,但他還是自覺地走在了虞幼寧的后面。
他不是郎中,也沒有辦法檢查母親現在的情況,自然不能耽誤幼寧給母親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