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塵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扶住了翟鶴明,這才避免他摔倒在地。
“你沒事兒吧?你先別那么緊張啊!幼寧雖然說現在沒有辦法,但是不代表一直都沒有辦法啊!是不是幼寧?”
虞幼寧連連點頭,“對啊!霍清塵說得對,我又沒說永遠都沒有辦法,你先別胡思亂想。人活著就有希望,你說是不是?”
翟鶴明剛剛也就是一時激動。
現在聽到虞幼寧這么說,連連點頭,“對!幼寧你說得對!我不會放棄的!父親肯定會得救的!”
見翟鶴明鎮定了一些,虞幼寧這才跟著點了點頭,“你這么想就對了,走吧,咱們先回去!”
幾人直接回城。
但是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前來尋找他們的虞聽晚和溫時宴。
兩人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凝重。
“娘親!爹爹!”
虞幼寧高興地喊了一聲,立即讓馬兒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虞聽晚看著虞幼寧,臉上的凝重少了一些,多了些笑容。
“幼寧!今天情況如何?”
“不行!”
虞幼寧嘆了一口氣,“念一說我不愿意當尼姑,就不留我了,把我趕走了。”
雖然心中有些失落,情緒也有些復雜。
但是當尼姑,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看著虞幼寧失落的模樣,虞聽晚也有些心疼,“幼寧,你先別想那么多,我和你爹爹查到了一些消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亭子,我們去那邊說話吧!”
“好啊!”
眾人一起朝著虞聽晚所說的亭子趕去,沒多久就到了亭子里。
四周空曠,倒是也不用害怕有人偷聽。
剛一進亭中,不用別人詢問,虞聽晚自己就將查到的情況都說了。
從虞聽晚的講述中,虞幼寧幾人總算知道了念一這幾年的經歷。
幾年前,念一離開京城后,就開始去往各地宣講佛法。
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受到追捧,宣講也都進行得很順利。
但是念一對此卻并不是很滿意。
原因也很簡單,他覺得這些人并不是真的要聽佛法,也根本就沒有聽進心里去。
這些人只是沖著他佛子的名頭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念一就和別的僧人分開了。
世人只知佛子,并不知道念一的名諱。
念一穿著樸素的僧袍,沒有了香車寶馬,沒有了前呼后擁。
當他再到了一個地方,要宣講佛法的時候,卻沒有人聽了。
不僅沒人聽,還有不少人欺負他,以逗弄他為樂。
他去了不少的寺廟,發現不少的寺廟,都是藏污納垢之地。
里面的僧人,一個個佛口蛇心,貪得無厭。
念一想用自己的能力改變這一切,卻發現并沒有任何用。
不論是在大雍,還是在西涼和南詔,僧人的地位都很高。
僧人的收入,是不需要繳納賦稅的。
就連寺廟的田地,也不用繳納賦稅。
因此,不少百姓都會選擇和寺廟打好關系,將自己的地掛在寺廟的名下,用此來避稅。
這種事情,官府并非不知道,但也是屢禁不止。
有的時候,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做出懲處。
如此一來,有些寺廟,就開始明目張膽地私吞土地。
和百姓們說的是掛名,幫他們免除賦稅。
可真的等地成了寺廟里的之后,就翻臉不認人。
田產對于百姓來說,無異于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們自然是不愿意就這么失去自己的田產的。
他們先是找寺廟要個說法,想要將田產討回去。
可他們勢單力薄,寺廟里,往日慈眉善目的僧人,此時露出猙獰的表情,蠻橫的態度,這些百姓根本就沒有任何對抗的能力。
有些百姓干脆去報官。
可到了官府,官府卻又不管。
官府的人說,是百姓們自愿將田產送給寺廟的,哪有送出去又要回來的道理?
百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沒有了自己的田地,為了能吃飽飯,為了能活下去,只能選擇去租賃寺廟的田地。
耕的還是那些田,可收入還比不上以前的五分之一。
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念一一開始還曾勸說過寺廟里的和尚,說他們做這些事情有傷天德,勸說他們不要這么說,可并沒有任何用。
后來念一選擇去勸說那些百姓,讓他們不要相信寺廟里的和尚,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告訴他們,最終會失去,就是因為他們心中有貪念。
可那些人并沒有聽從念一的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