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盲眼預家從書架上拿出來的一張四方四正的羊皮紙,其上畫著極為復雜的六芒星圖案,還有大小不同的圓,三角形,五角星等等。
他將白色的羊皮紙鋪在桌子上。
然后又拿出十二根紫色蠟燭。
以及兩顆白色水晶球。
“長久留在鎮妖塔中,已經十年未曾出門,手中拮據,身無長物,無有回報兩位大恩之物,只能在兩位臨行之前,為你們算一卦來占卜吉兇了。”
盲眼預家坐在桌子前,語氣中頗為抱歉,卻也帶著一絲對于自己能力的驕傲。
占卜吉兇?
李七玄其實內心頗為好奇,到底所謂的預家是如何占卜未來。
于是他看向女武官米粒。
但女武官米粒的表情,卻極為驚訝的樣子,道:“怎敢勞前輩如此耗費。”
盲眼預家淡淡一笑,道:“我之前強行占卜天機,以至于天賦耗盡,這一生只剩下了最后一次占卜機會,而且必須是在上次占卜后十日之內完成,也不算是耗費,只能算是順水推舟而已。”
女武官米粒略微思索,便道:“如此多謝前輩了。”
她看了李七玄一眼。
李七玄會意。
認認真真地坐在了桌子前。
占卜的方法很簡單。
兩人各自伸出一只手,男左女右,認真握住水晶球閉眼冥想就可以。
其他的事情,都交給盲眼預家即可。
李七玄握住水晶球。
只覺得觸感冰涼。
好似握住一塊玄冰。
他閉上眼睛。
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應當是盲眼預家在羊皮紙上摸索計算著什么,指腹摸過皮紙的聲音有一種特殊的韻律。
李七玄只覺得手中的水晶球突然變得炙熱起來。
好像是一塊燃燒的煤炭。
這個過程并未持續太久。
大概一盞茶功夫。
猛然就聽噗地一聲。
李七玄睜開眼睛看去。
卻見盲眼預家一口鮮血噴在了白色羊皮紙上,面色萎靡,神態委頓,好似是突然之間就受了重傷一樣。
“前輩,您沒事吧?”
女武官米粒連忙關切地詢問。
盲眼預家卻像是能看到了一樣,‘視線’直勾勾地朝著李七玄方向看來。
把李七玄看得有點兒發毛。
“前輩,我們此次前往帝都神京,能順利嗎?”
女武官米粒問道。
盲眼預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口中說出了兩個字——
“大兇。”
話音一落。
李七玄和女武官米粒都是微微變色。
好家伙。
搞半天,竟然算出這樣一個結果來。
還不如不算。
平白增加心理壓力。
要知道這世界上很多事情,就不能念叨。
墨菲定律便是最好的例子。
女武官米粒略微沉默后,便追問道:“前輩,可有化解之法?”
盲眼預家手指在羊皮紙上撫摸許久,道:“米司主,你請暫時回避一下,我有話要對李少俠單獨說。”
女武官米粒一怔。
她依起身,朝外走去。
李七玄本想阻攔,但女武官眼神示意,微微搖頭。
等到大廳里就剩下李七玄和盲眼預家兩人,后者才緩緩地開口,道:“根據剛才占卜的卦象所示,你們此次前往帝都神京,極為兇險,甚至走出雪州,還未到帝都神京,就會遇到一些麻煩。”
李七玄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