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
重藏和小梅在黃東來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埆形宗關押小孩的牢房附近。
三人本以為還得在暗中蟄伏一段時間才能聽到孫亦諧那邊吹號,可沒想到的是,他們才躲了三四分鐘,便聽得“嗚——”的一聲長鳴。
這低沉、詭異、仿佛萬千冤魂齊聲哀唱的鳴聲,無疑就是那巨大的人骨號角所發出的,而埆形宗總壇那獨特的中空結構,則使得這鳴聲能順利傳到基地的每個角落。
“我靠,這么快?”黃東來也是沒想到,一向膽小謹慎的孫哥這次竟然行事如此高效。
不過轉念一想,正因為孫哥謹慎,那他必不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眼下他吹號了,便證明他肯定是已經有了萬全的計策才動手的。
“差不多了吧?”約一分鐘后,小梅眼看著駐守在此的埆形宗僧人全都被號角聲召喚走了,便小聲問道。
“嗯……走吧。”黃東來用耳功再三了確認附近的狀況后,才點頭應道。
此處可能有人會問,埆形宗這集合的號角吹響后,他們真就一個不漏的全都去集合了?連牢房門口都不留一個看守嗎?
這個您參考前文中這幫家伙的守備情況其實就不會覺得奇怪了,本來也是這么松懈的,畢竟這總壇真的上百年了都沒被入侵過。
簡而之,黃東來他們三人就這么接近了牢房,準備施救。
埆形宗用來關押孩子的牢房非常粗簡,大致分為兩個區域,
表演
“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
重藏和小梅當時就愣了,心說這什么情況?咋還唱上了呢?
黃東來雖也是驚了,但他畢竟是看了孫哥那么多年小丑表演的人,對這種事的接受力也比別人強得多。
猶豫了一下,他便帶著二忍繼續前行。
很快,三人就摸到了那個集會石窟的入口附近,然后他們就躲在陰影之中,從巖石的邊緣探出頭去觀瞧。
此刻只見得,那孫亦諧正站在石窟中間的木制平臺上,手上拿著個微縮版的人骨號角,像開演唱會一樣在那兒獨唱呢。
關鍵也不知道孫哥是怎么安排、怎么忽悠的……這會兒臺下那幫埆形宗的僧人,一個個兒都像小學生在操場上開運動會一樣,在地面上整齊地排好了隊,集體盤腿而坐,齊刷刷地望著舞臺。
當然了,他們坐得住,可不代表他們就愛聽啊,從這幫僧人臉上的表情來看,“演唱會”是沒錯,但應該是胖虎開的。
孫亦諧在臺上各種走音跑調,亂唱一氣,但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他愣是用非常陶醉的表情一直撐著,一首接一首唱到現在。
“黃桑,孫桑究竟是怎么辦到……呃……這種事的……”此時重藏的心中對孫亦諧可謂肅然起敬。
本來重藏覺得孫亦諧這個“在一段時間內拖住近百人”的任務非常艱巨和危險,換他來的話,是一點思路都沒有,但此刻他卻發現,事在人為啊……原來用這種看起來近乎愚蠢和搞笑的方式,輕易就能做到。
“別問,問就是直播鬼才,老天爺喂飯吃。”黃東來也很尷尬,不想就孫哥的行為多說什么。
而為了不被進一步追問,下一秒,黃東來干脆從暗處走了出去,在一個只有孫亦諧能看到,而僧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沖著臺上的孫亦諧手舞足蹈地打手勢,告訴孫哥他們那邊已經搞定了。
卻沒想到……
“誒!各位,我搭檔終于來了!”孫亦諧一看到黃東來,馬上沖著他的方向一指,并高聲道,“來來來,黃桑你也快上臺吧。”
此一出,臺下的僧人們紛紛回頭,看向了黃東來。
黃東來這時早已脫下了之前搶來的埆形宗僧袍,只是穿著便服,一臉懵逼的站在那里。
由于孫哥已經把他給暴露了,數秒后,黃東來也只能硬著頭皮,邊沖著那百來道灼灼的目光尬笑打招呼,邊緩步走上了“舞臺”。
“你他媽干什么呢?”一上去,黃東來就用極小的聲音對著孫亦諧罵道。
“媽個雞,我還想問你們呢,這都去了多久了?”孫亦諧道,“老子從從《無敵》唱到《心太軟》,《水手》唱到《起峰了》,都快沒貨了,再下去要唱《舞女淚》了你們才來?”
“我靠……你到底怎么做到讓他們乖乖坐那兒聽你唱歌的?”黃東來道。
“我跟他們說,我是他們宗主特意出高價從中原請來的藝人,宗主看他們一年下來辛苦了,所以要獎賞他們,特意請我來表演給他們看。”孫亦諧道。
“這他們都信?”黃東來聞,下巴都快驚掉了。
“當然信啊,在他們看來外人就不可能侵入到這個地方,更不會大搖大擺地來到他們面前跟他們說要表演啥的;如果是撒謊的話,隨便說個別的理由都比這可信,而我這說辭十分離譜,反而像是真話。”孫亦諧道,“再者說,我對他們宗內的情報也知道的不少,他們的問題我都能答出來,那就更沒理由懷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