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三命懸(中)
破風聲起,獨孤永劍式亦起。
而這新的一式,在劍理上比起他方才使出的“狂劍屠龍”儼然又高出了一重境界。
霍鳴見狀,自不敢托大,他當即運起了比剛才更強的內力,以更為精妙迅捷的一招,全力迎上。
然,他這一招反擊而去,卻是打出了令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效果……
那一剎,但見兩人身形一錯,獨孤永即被打了個劍落人墜,整個人像是失了力一樣踉蹌幾步,便朝著擂臺邊緣倒了下去。
“不對!”而此刻,
驚變三命懸(中)
“獨孤大哥!”
這帳篷,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但獨孤勝和高家父女自然是可以進來的。
且看那高壓鈿,跑得比獨孤勝還快,第一個俯身上前查看獨孤永的傷勢。
但她一湊近,表情馬上陡變,心也已經涼了半截。
也幾乎是在同時,在帳篷里待命的一名郎中也湊了上來,快速檢查了一下獨孤永。
“他……怕是快不行了。”檢查的結果也不出意外,一個經脈盡毀、陷入昏迷的人,以當時的急救能力而,是斷無救活希望的。
“霍鳴。”片刻后,獨孤勝的聲音響起。
事已至此,他自不會再用“霍掌門”這樣的尊稱;他只是用冰冷、低沉、又暗含著些微顫抖的聲音,問了句:“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獨孤勝的手,都已經握在劍柄上了。
獨孤勝今年已年過花甲,就獨孤永這么一個兒子,他們父子間的感情也一向不錯,本來他這次到滄州是來解決兒子的終身大事的,且眼瞅著好事兒都快成了,誰能想到,就方才那一盞茶的功夫,他直接就從天堂落到地獄,走到了即將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一步……這會兒獨孤勝還能保持理智,在直接動手“報仇”前問那么一句,已算是不錯了。
“獨孤前輩,非是霍某要推卸責任,但剛才擂臺之上,事有蹊蹺……”霍鳴一邊不失禮貌地試圖穩住對方,一邊也已在暗運內力。
霍鳴也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這幾句解釋也只是走走形式了,即便獨孤永的遭遇另有隱情,他也得先從眼前這個悲憤的父親手中活下來,才有命去查。
就在這兩大高手劍拔弩張,隨時可能爆發一場殊死拼殺的當口……
“不要慌!”孫亦諧忽然大喝一聲,“永哥還有救!”
這話不說便罷了,說了獨孤勝就有點遷怒而來,他瞪著孫亦諧,咬牙切齒道:“人都這樣了,還說什么有……”
“閉嘴!”誰知,孫亦諧竟然還敢打斷對方,并且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我說有救就有救。”他微頓半秒,立馬解釋道,“前幾年有一次,我都已經咽氣兒了,黃哥也把我救回來了,現在永哥不是還有口氣兒嗎?一定還有辦法,是不是啊,黃哥?”
黃東來一聽,心里當時就是罵街,他心說:合著你這么有自信的叫囂了兩句,就是想說這個?你那能一樣嗎?你當初是因為身上帶著我師父給的“守魄”,我才能來個“冥土追魂”,這獨孤永現在有個啥?
“誒?”念及此處,黃東來還真就忽然想起到了什么,然后他一陣東摸西摸的,從懷里掏出了一顆丹藥,“還別說啊……我這兒還真有個東西可以試試。”
“這啥?還魂丹嗎?”孫亦諧小眼一瞇,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