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由他們四人組成的“審查組”就開始順著節目單一個一個去找那些表演者問話了。
這不查不知道,混子真不少。
就拿馴獸那哥兒們來說吧……按照行話,這哥兒們是個“野獸獵”,養了一只白老虎和一只黑豹子,指揮起來可說是隨心所欲。
但當被問到具體到臺上要表演什么時,他一下又懵住了,憋了半天來一句:“要不我讓它們圍著我跑圈兒?”
最后還得孫黃告訴他有“鉆火圈”這么個操作,另外可以表演“把腦袋伸進猛獸的嘴里,讓它保持張嘴不咬”或者“假裝被猛獸攻擊,其實只是翻滾玩耍”等把戲。
再說那玩飛刀的,問他要表演什么,他居然回答,“我準備在舞臺上立幾個靶子,表演個百發百中”。
聽完連老馮都崩不住了,問他這有什么意思?
最后還得別人告訴他,你最起碼得蒙住眼睛丟飛刀才有看點,或者就是不打靶子,找個人,讓他頭上頂個蘋果給你射之類的。
諸如此類,反正查了一圈下來的感覺就是……還好查了,不然明兒晚上就算沒有領主來,老鄉們也得把你們的場子給砸了。
四人就這么忙到了半夜,終于初步把每個節目的問題看完了,閑下來時,老馮就對雙諧講:“二位,我得跟你們道歉,一開始泰瑞爾說你們倆都是‘大朙的貴族’,見多識廣,我還死活不信……現在看來,先前是我被長老們的話影響,對你們產生了偏見。”
孫黃聞,面面相覷,心說咱們怎么就成貴族了?隨即他們便轉頭看了看泰瑞爾,一瞧對方在那兒沖他們擠眉弄眼,他們沒多會兒也就明白了——你說別的,老馮他也不明白,“貴族”這小詞兒一整,至少他覺得他就懂了。
“呵……這都是小事,老馮你不用放在心上。”于是,孫亦諧也是順水推舟,當時就壞笑一聲,沖老馮道,“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這位黃sir……他真正的全名是‘東來·吹毛·阿色·叵忒頭·麥吉克泰倫·柯里昂·黃’,曾獲我大朙皇帝欽賜‘護國有功’牌匾,享受國家特殊津貼。”
黃東來在旁一瞧,心說:“嘿!你媽的,狗逼變著法兒黑我是不是?”
于是他也立刻接過話頭,指著孫亦諧,沖老馮道:“而這位……他真正的名號是‘瑪格基·賈德諾·奈熏諾崴福·奧維斯魯斯圖沃門·艾福奈廷萬·一峰’,也曾獲我大朙皇帝欽賜‘護國有功’牌匾,享受國家特殊津貼。”
老馮聽到這兒也是驚了,怎么這孫桑的本名里連個“孫”字兒都沒留下啊?大朙貴族起名兒是這么個路數嗎?還有這兩人的名字之長……祖上怕不是皇室宗親吶?
就這么說吧,老馮現在對他倆就四個字——肅然起敬。
“哦!那之前我真是太失禮了,得罪得罪。”老馮雖不是什么勢利之人,但他對這些“貴族出身”的同行的確是更有好感,因為他“覺得”……他自己應該也是某支沒落貴族的后裔,只不過因為他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所以除了自己那個模棱兩可的名字之外他就沒有其他的證據和線索了而已。
那孫黃一看對方這樣兒,自然又是一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操作,各種流氓假仗義的場面話就甩過去了。
一夜過后,兩人頓時就從馬戲團里兩個不起眼的小丑,隱隱成了老馮的左膀右臂。
但到了的就扔給了雙諧,兩人這一天忙得飯都沒時間吃。
哦,當然了,這馬戲團的伙食也不咋地,少吃兩頓也不算虧……這事兒咱后文書會細說,眼下先不展開講。
簡而之,一天的功夫匆匆過去,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
隨著領主大人的馬車和護送他的騎兵隊出現在了日落的地平線上,“高硬馬戲團”的第一場演出也即將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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