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

一進門，宋清云拉著夏為安回房。

“沈局找你問什么了？”

夏為安把沈衛東檢查了他雙手的事情告訴了宋清云。

“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提醒沈局去查那個小江。”夏為安蹙眉說道。

“沒法往他身上引，革委會的領導和一個鄉下老太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畢竟他沒有殺人動機。”

兩個人相對沉默下來。

半晌，宋清云開口，“我總覺得以沈局的聰明，他會查到一些什么。”

“咱們先看看他能查到什么，如果他查不到小江身上，實在不行就再寫匿名舉報信。”夏為安說道。

宋清云點點頭，“小江把他的血衣丟在地窖里，血衣是物證。”

“他去的是郊區，那邊沒有什么人，我看他左右兩家都沒有人，隔了三四家才有人住，他沒在那邊把血衣燒掉，應該是怕被人發現。”

“要是血衣被鄰居發現呢？”

夏為安搖搖頭，“被鄰居發現應該也沒什么用，以小江的謹慎程度看，周圍人肯定沒見過他，這個房子也肯定不是落在他名下的，大概率是無主的，查不到他身上。”

“這么說咱們一時半刻，還真是拿他沒辦法了。”

“先看看沈局能查到哪一步。云妹，你說他真的會殺了夏老頭嗎？”

宋清云點點頭，“我覺得他會。”

他們兩個對夏老頭沒什么感情，想起前世他對他們的磋磨，只有厭惡和恨。

不如就先看他們狗咬狗，若是戰火燒到他們身上，直接反殺……

夫妻倆商量妥當，就開始忙著自己手邊的事。

宋清云繼續做被褥，夏為安上山砍柴，兩個人的生活有條不紊。

下午，夏為安照常去接孩子們回來。

拖拉機剛停在大隊部，立刻有人跑過來跟夏子辰和夏子恒說，“你奶沒了，趕緊回家。”

夏子辰被驚了一下，急忙往家跑。

夏子恒跟在他身后也跑得飛快。

夏為安帶著自己的女兒們回家。

夏若葵也聽見了村民的話，小聲地向夏為安問道，“爹，奶真的沒了嗎？”

夏為安點點頭，“老宅那邊你們都不用去，有爹和娘應付。”

夏若葵點點頭，一直到進了家門，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磋磨了她十幾年的老太太竟然死了……

她到現在腦海里仍舊時不時浮現出，老太太非要把她和那個老光棍一起推上炕時候的猙獰表情。

不知不覺間，夏若葵已經淚流滿面。

“若葵。”宋清云看見夏若葵在哭，急忙上前抱住她。

“娘，我沒有傷心，我只是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重擔，好像忽然間變輕了，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想，但是……”

宋清云抱緊了夏若葵，輕輕拍著她的背，“若葵，你沒錯，娘和你想的一樣，娘也覺得她……死得好。”

最后三個字，宋清云是在夏若葵耳邊輕聲說的。

夏若葵瞪大了眼睛，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她抱著宋清云，“娘。”

好一會，夏若葵才平復了情緒。

夏知窈她們雖然沒有夏若葵情緒那么激烈，但每個姑娘心里都覺得夏老太太沒了就沒了，她是不相關的人。

宋清云沒著急做飯，她拉著夏若葵到房間里開導她，娘倆聊了很久。

夏知窈帶著妹妹們一起做作業，夏為安在廚房忙著做飯。

晚飯后，王有生敲響了小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