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何必計較,我想這位公子并無此意。”
楚弦音連忙道。
她對這個少年有著莫名好感,不愿意對方得罪師姐。
但她這一維護,反而讓粉衣女子微愣。
她目光掃過楚弦音和青衫少年,而后狡黠一笑,故意大聲道:“并無此意?沒有此意,就能隨口說大伏虎禪師只是有點斤兩?”
不遠處。
雙方勢力仍在對峙。
“你們也能做到?”
大伏虎僧眼皮微抬,那枯槁的面皮上扯出一絲冰冷笑意。
這笑意,非但沒讓人感到絲毫暖意,反而透著一股讓人骨髓發冷的漠然。
“東方施主,那貧僧你白魚會,從今日起,道統不存,上下人等,盡皆皈依我摩利支寺門下,為奴為仆,以清凈業障,你可能做到?”
“嘶!”
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大伏虎僧這話實在太狠。
打散道統,磨滅傳承,全體貶為佛寺下賤的奴婢雜役。
這對傳承千載,曾為角宿界一方霸主的白魚會來說,比無疑徹底覆滅更屈辱。
東方余身形劇晃,雙目隱隱透出赤紅之光。
“放屁!”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見東方余身后,一名身材頎長,面容剛毅的青年走到東方余身前。
是東方余的義子梁成。
“義父,這禿驢欺人太甚,我白魚會縱是破船還有三千釘,何懼今日一戰。”
梁成指著大伏虎僧,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出來,“什么狗屁因果,當年大勢至僧自己不自量力,主動去伏殺楊承殿下,卻被反殺,根本死不足惜。
你這老禿驢,用這種事來當因果,想給我們套上枷鎖當牛做馬,簡直就是做夢,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東方余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壞了。”
梁成血氣方剛,這份寧折不彎的心性是好的,可此情此景之下,無異于烈火烹油。
果不其然。
“哈哈哈哈。”
徐闊海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幸災樂禍道,“大禪師,您也瞧見了,聽聽這小畜生說的什么?
這就是白魚會對摩利支寺的真實態度,一個小小后輩都敢在您這尊真佛面前吠形吠聲,可見白魚會壓根沒把您放在眼里。”
大伏虎僧面上那絲僵硬的“笑意”也已消失無蹤。
他那雙半開半闔的眼眸徹底睜開。
嗡!
頃刻間,一種源自佛門本源的“莊嚴之威”,剎那如那無上摩利支神山,無聲無息地壓了下來。
一道若有似無的梵唱自虛空中流淌而出:“唵!”
“噗!”
梁成身上那勃發如烈火的熱血氣機,如遭遇恐怖鎮壓,剎那間就寸寸崩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