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兩個字,為何會讓他下跪!
難不成楊承的兩個字,是祖神的法旨?
他都沒感覺到強大威壓,甚至靈魂也沒受傷。
可他就是跪下了。
那股無法理解,無可抗拒的神秘之力,同樣超出他的認知。
然后他就忽然明白過來。
他發現了。
自己的道基,沒了。
不是沒了,是被楊承給廢掉。
他的元神還在,可是元神之核已粉碎,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從此以后他的實力對比普通神明,依舊很強。
煉神之下的存在仍很難和他對抗。
但他已無法與煉神強者對抗。
被他瞧不起的徐飛白,恐怕都能輕松碾壓他。
秦曉忍不住死死盯著主座上那道身影,滔天的殺意和怨毒幾乎要將他胸腔漲破。
他想祭出本命至寶,想燃燒血脈引動古血,想召喚秦家的護道巨獸,他想不惜一切將眼前這人撕成碎片。
然而。
他的靈魂,他的道心,他的四肢百骸……
每一個部分都在發出源自生命本能,歇斯底里的尖叫。
不能動。
一個字都不要再說。
動一動,會死。
開口一句,會萬劫不復。
那無聲的警告,源自元神核心被粉碎后,殘留下的原始恐懼烙印。
比任何血脈傳承的記憶都要深刻。
是生命基因,在面臨終極湮滅時最本真的反應。
這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扭曲,不斷變化,如同小丑。
楊承似乎沒有興趣欣賞他的“變臉術”。
他只是微微側過頭,看向徐飛白。
徐飛白身體猛地一顫,只覺渾身僵硬。
他很想說點什么,來維護自己的煉神強者尊嚴,卻不敢。
秦曉的前車之鑒就在那。
什么宗門臉面,什么大能尊榮,在這種無法形容的大恐怖面前,都不再重要。
活命,必須立刻活命,不惜付出任何能付出的代價。
再遲一瞬,跪在邊上的,就是他自己。
他猛地抬頭。
一張原本陰鷙狠戾的老臉,此刻竟看起來頗為卑微,腰也躬了下去。
“饒命!”
他的聲音已完全變調,卻終于吐出這兩個字。
甚至他不敢再多說半個字,急忙從虛空戒里,取出一個灰撲撲,僅有三寸長寬的粗糙石匣。
他那被汗濕顫抖的雙手捧起這石匣,高舉過頭,如同敬獻祭品
“此石匣內,存有我云合宗天池深處,以萬年冰泉精魄淬煉而萬載而成的‘云合道晶’,求大周皇太子殿下收下此物,饒小老兒一條老命。”
徐飛白滿臉恐懼,哪里還有半分上界大宗長老的威嚴。
“什么,云合道晶?”
“這可是云合宗至寶,據說云合宗也只有三塊此物。”
一些來自尾宿界的武者失聲低呼,旋即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驚恐地望向主座方向。
似乎唯恐驚動主座那道身影,會讓自己斃命。
徐飛白如同待宰的羔羊,靜靜等候。
“不,怎么會這樣。”
洪岳徹底無法接受這場景,發出接近心靈崩潰的尖叫。
楊承的目光,終于從徐飛白和他獻上的石匣上移開。
其目光并未有片刻停頓,落在了蕭靖川腰間的劍柄之上。
那是他不久前,送給蕭靖川的新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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