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沒有理會眾人,繼續吩咐道:“去把佛郎機使團,以及荷蘭、英吉利的使者,另外還有十三行的會首,全都叫道城墻上來。”
張鏡心立即安排下去。
不多久,十三行的會首全都被帶到南門城墻上,已經成為‘污點證人’的郭永富也在其中。
由于使團住在城外的懷遠驛,一時半會兒沒能趕到。
看到白鵝潭中停泊的西班牙戰艦,十三行的人這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無不竊喜。
國師權勢熏天,咱們這些地頭蛇斗不過你,可紅毛鬼卻能治你。
人家的戰艦都開到家門口了,如同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狠狠地抽耳光,不光是臉丟大了,最終還是得乖乖服軟。
郭永富卻是如喪考妣,心中后悔不迭。
“郭會首現在是不是后悔,昨兒個跪的太快了?”邊上的一名十三行會首低聲嘲諷道。
此人正是孚泰行的當家人,名為鐘長泰,也是廣州私商巨頭之一。
郭永富冷哼一聲,回應道:“鐘會首也莫要得意的太早,國師有翻云覆雨的大手段,今兒個,還指不定是個什么結果。”
“國師的手段再厲害,還能擋得住佛郎機人的大炮?到時候還不是得跟人家低頭?”
“跟佛郎機人打交道,離不開咱們十三行,國師也只得捏著鼻子放了咱們。”
“郭會首為了抱國師的大腿,把官場、商道全都給得罪了個遍,以后廣利號在廣州,可就沒有了立足之地嘍!”
鐘長泰得意洋洋,對郭永富冷嘲熱諷,幸災樂禍。
邊上的一名軍士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喝道:“再多嘴,割了你的舌頭!”
鐘長泰不敢再吱聲,只是臉上的得意卻是怎么也藏不住。
郭永富無奈地一聲嘆息,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禱著,希望局面不會太糟糕。
等了許久,三國的使者還沒到,西班牙戰艦上卻派出傳教士馬科斯入城來交涉。
馬科斯聲稱,要與使團見面商議后,再提出條件。
云逍依然是不急不躁,甚至還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直到下午邊上,西班牙使團一行十幾人,以及荷蘭使者安東尼、英吉利商業代表威廉,才從懷遠驛趕來。
傳教士馬科斯與西班牙使團的人,湊到一塊兒嘰里呱啦商議起來,一個個神情都是極為興奮。
使團來廣州已經有大半個月時間了,天天在驛站里喝酒、撫慰母羊,日子過得倒是不錯,可談判卻是毫無進展。
沒想到明國的海防竟然如此脆弱,被自家的戰艦輕易就突破防線,殺到了廣州城下。
這下子好了,接下來的談判一定要獅子大張口,母羊換女人……呸,談判的條件,至少要增加個數倍。
荷蘭東印度公司全權特使安東尼,主動提出要見云逍,獲得了準許。
“尊敬的國師大人,現在你的處境,我感到非常遺憾,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朋友的幫助!”
安東尼向云逍躬身行禮后,然后微笑著開口。
云逍笑了笑,“你們的幫助,絕不會是免費,對吧?”
“我十分敬佩你的睿智!”
“我們的條件很簡單,加強東印度公司與明國的合作,擴大貿易,火炮、火槍的制造技術,共享鐵甲艦的制造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