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退至后堂,屏退左右,只留幾個心腹湊在跟前。
他解開官袍領口,灌下一大口涼茶,喉結劇烈滾動:“瞧見白銀那氣勢沒?當年他在朝堂上,連柳全州那老狐貍都要忌憚三分!”
知府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壓低聲音道:
“今兒個就給你們嘮嘮,朝中那四位叫人聞風喪膽的煞星!
這頭一位,便是當今柳相柳全州,表面上他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說話慢條斯理,可背地里手段陰毒得很。
當年有個御史彈劾他貪墨,不出三日,那御史全家就莫名其妙遭了橫禍。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柳相的笑面下藏著一把見血封喉的刀!
再說說白銀白大人,跟柳相是死對頭。
這位爺最是剛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他手持彈劾的奏章,就像握著判官筆,從朝堂顯貴到地方小吏,誰犯了事都逃不過。
曾經有位皇親國戚強搶民女,白大人愣是頂著壓力,把這樁丑聞捅到了圣上跟前,最后那皇親被剝了爵位,流放千里。”
屋內燭火搖曳,幾個門客下意識往陰影里縮了縮脖子。
其中一個精瘦漢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里帶著幾分不信:
“大人,這兩人真有這么邪乎?我就聽說那柳全州貪得無厭,被扳倒也是活該。
至于這白銀,不過是個告老還鄉的老頭子罷了。”
知府突然冷笑一聲,手中的茶盞重重磕在桌上:“無知!柳全州縱然倒臺,當年也是能與圣上對弈的人物,他的手段”
另一個蓄著山羊胡的門客賠笑道:
“大人消氣,這柳相的能耐咱們自然知道。
可那白銀,如今不也落魄至此?”
“落魄?你們可知陛下當年送白銀離京時說了什么?”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
“朝堂之上,永遠有白卿一席之地。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誰不明白?
只要白銀愿意,一紙詔書便能重掌御史臺!”
知府捻著胡須,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壓低聲音道:
“先說顧平顧老將軍,那可是戰場上的活閻羅!
他掌著二十萬玄甲軍,鐵甲所過之處,敵軍聞風喪膽。
當年北疆叛亂,他單槍匹馬闖入敵營,一刀斬下敵軍主帥首級,提著血淋淋的頭顱在陣前示威,生生把叛軍的士氣殺了個精光!
皇帝親賜的鎮國虎符,就藏在他將軍府密室里,這份榮耀,滿朝武將誰不眼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驚駭的臉色,又道:
“另一位則是掌管刑部的沈墨,人送外號活閻王。這人看著文弱,實則手段狠辣至極。
他審案從不用刑,僅憑一張嘴,就能讓那些老油條的貪官污吏原形畢露。
聽說有次審案,他把犯人請到上座,好茶好飯招待著,談笑間就套出了全部罪狀。
等犯人反應過來,已經在認罪書上畫了押。
更絕的是,他能從犯人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微動作,就能看出對方有沒有說謊,這等本事,誰見了不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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