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窮得都快討飯了,看到林晚晚一個糖人花了一兩銀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早早突然開口道:“二叔,我有辦法幫助你賺錢,你要不要聽我的?”
林大盛一下子愣住了,看著她道:“早早,你有辦法幫二叔賺錢?”
林早早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的,只是二叔要把賺到的一半銀子給我,你愿意嗎?”
林大盛看著她道:
“二叔怎么能要你一半的銀子呢?
只要你能幫二叔賺到錢,我就給你七成的銀子,二叔只要三成喝喝酒就成。”
林早早想了想道:“二叔咱們先做舊衣的生意如何?”
林大盛來了興趣:“不過咱們去哪里進衣服呢?”
林早早淡淡說道:“二叔,您可知城南最破的那條巷子?”
林大盛撓了撓頭道:“你說的是滿是乞丐的狗尾巴巷?那地方”
“對,就是那里。”林早早打斷他的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那里有個叫雀嬸的老婆子,專賣舊衣。
甭管是富貴人家不要的綢緞,還是窮人穿爛的粗布,她那都有。”
她頓了頓,湊近壓低聲音:“而且,價格低得超乎想象。”
這雀嬸是上輩子認識的,是她手下一個丫鬟的娘,這老婆子是有些本事的,早年專門就賣這些舊衣,這些舊衣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狗尾巴巷的石板縫里滲著黑水,腐臭混著尿騷味直往人鼻子里鉆。
林大盛抱著林早早往深處走去,腳底黏膩的苔蘚讓他幾次打滑。
墻根下橫七豎八躺著醉漢,月光掠過他們泛青的臉。
有個缺了半只耳朵的乞丐突然暴起,沖著兩人沖了過來,被林大盛一腳踢飛了。
轉過第三個拐角,門環纏繞的褪色白布條在風中簌簌飄動,像是垂落的喪幡。
林早早攥緊荷包叩門,“吱呀”一聲,腐木特有的霉味撲面而來,佝僂的雀嬸探出半張臉道:“生面孔。”
屋內比巷口更陰森,昏黃的油燈在梁間投下扭曲的影子。
整面墻掛滿層層疊疊的衣裳——褪色襦裙下擺沾著暗紅污漬,男式長衫袖口磨得發亮,幾件繡著牡丹的錦緞還纏著干枯藤蔓。
林大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腳邊突然傳來布料摩擦聲,低頭看見條灰撲撲的孩童肚兜。
“頭回來?”雀嬸的拐杖點在地上,發出悶響。
她指向墻角堆疊的麻袋,最底層的麻袋口露出半截繡著壽字的紅綢:
“有五十文的,兩百文的,一兩銀子的,還有三兩銀子、五兩銀子的,當然也有十兩銀子的,你想要哪一種啊?
我這些衣服都是從墳里面扒出來的,比外頭便宜多了。”
她干癟的手指撫過一件藕荷色襦裙,指甲縫里還嵌著黑色泥垢:“剛從城東柳員外小妾墳里起出來的,連尸斑都沒染上呢!”
林大盛盯著那衣服,后背滲出冷汗。
林早早卻一把掏出荷包,五兩銀子砸在霉斑遍布的八仙桌上:“就要這袋!勞煩嬸子包好,我們趕明兒就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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