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滿臉悲傷,伸手抹了一把臉,哭得不能自已,她旁邊的池敏更是研究表演的行家。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中蓄滿淚水,晶瑩的淚珠欲落不落掛在了睫毛上,再配上她被餓的頭大身子小的身形,看的人憐惜頓生。
池學軍三個孩子
,三個都被她折騰哭了,蘇姣姣再多的苛責與問題都難說出口了。
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回去吧,早點睡。”
池硯心中輕嘖一聲,差點被蘇姣姣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表情給逗笑了。
三人連吃帶拿的回到了家中,相互對視的時候,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默契的想要敲蘇姣姣竹杠到底。
日子就這么不徐不急的過著,蘇姣姣和那幾個混子的事情還是沒有下文,混子們天天鬧,蘇姣姣也是十八般武藝盡上的回擊。
砍刀啊,捕獸夾啊,陷阱啊……亂七八糟掏出來的東西數都數不清。
一群混子受傷不輕,最后被逼急了眼,王二虎直接拎著土槍就去了蘇家,突突的放了兩槍。
土槍打中了蘇皎皎的腹部和大腿根,蘇姣姣眼看著不搶救就麻煩了,畢竟村里衛生院可沒有能拆彈的能手和上好的恢復藥物。
可過了兩天,蘇嬌嬌不僅把傷自己處理了,還和沒事人一樣的報了警。
這下村里的混子都消停了,不是被蘇姣姣弄的半死不活到醫院去了,就是被蘇嬌嬌送進去踩縫紉機了。
連帶著池硯的小日子都過得輕松了下來,不用擔心有餓瘋了的人突然破門而入,要和她玩什么同歸于盡了。
翻著手中的《赤腳醫生手冊》下冊,池硯從床頭拿了一盒子牛奶送入口中,感覺這缺衣少食的將就的日子也能過下去了。
池解放手中拿著封信進了屋子里,把信遞給了池硯。
伸手接過池解放遞過來的信,池硯利索地打開了信紙。
“親愛的解放,敏敏,硯硯
你們好,
饑荒年間,爸爸知道你們過得很不容易,爸爸給你們寄回的東西收到了嗎?從59年開始到現在,爸爸一共給你們寄了860塊錢和少說200斤的糧票。
相信有這些在,你們過的也不會太艱難,解放已經讀了兩年書了,可惜這兩年因為饑荒給耽誤了,硯硯和敏敏也到了該念書的年紀了。
爸爸想著把你們一起送到市里去念書,我有戰友在市里,已經答應我把你們添進去念書了。
念書的憑證也在信里,你們只要拿著這三張憑證就可以去市里鋼鐵廠聯辦的學校上學了。
年關將至,爸爸過幾天就回來陪你們,你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敬祝
學習進步,身體健康
愛你們的父親,
池學軍”
一看完親爹寄回來的信,池硯感覺自己差點坐不住了,好家伙,860塊錢和200斤糧票,他們兄妹三個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感情他們家就全是冤大頭,任由大伯一家子人予取予求。
池解放看了一眼妹妹,才道:
“大伯那邊克扣的錢少說得有800塊錢,至于那200斤的糧票,我這里頂多也就收到了60斤。”
池敏蹦了起來,臉頰都快要氣成河豚了,她將自己的身體向后傾倒,一下子倒入了床墊中,語氣悶悶道:“我就說大伯一家饑荒年怎么也沒餓死人?
感情是餓不死他們,準備餓死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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