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刀子也沒作用
法蘭西到處吹噓自己在穗城新建造的空分設備采用了高效的精餾塔設計、先進的換熱技術以及優化的制冷循環,制氧能耗只要047kwh,比德意志的05kwh低那么一點點。
簡直是要了德意志人的老命了。
這個德意志人這么想著,暗暗咬牙切齒。
程時很不人道地接著捅他心窩子:“你們的設備不夠緊湊,體積較大,占地大。不但增加了廠房的建設成本,而且不方便設備布局和維護。”
施密特胸口一陣窒息:這是老天特地派來害他的么?
這個年輕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艱難地說:“其實并不是。”
程時說:“法蘭西說他們采用新型的規整填料塔技術,同樣產量的分離塔不但比你們的產品分離效率更高,而且塔徑還更小。漂亮國采用緊湊式換熱器,占地也更小。”
施密特徹底惱羞成怒:“就算是這樣,我也一分錢都不會少。”
林雪霽差點笑出聲:呦,這是急眼了嗎?
雖然程時扎刀扎得很痛快,卻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他們三個跟施密特一行人談了三天,沒有絲毫進展。
施密特不但在價格上不肯松口,還附加各種苛刻條件。
比如由廠方派駐工程師入場,工資卻要由買方負擔。
而且除了德意志的工程師,誰也不能動機械,否則損壞和故障,廠家要收雙倍修理費。
嚴格按照他們指定的時間表開關機器,一分鐘都不能錯。
產量也必須嚴格按照他們的計劃來,不能多不能少。
至于銷售淡季旺季怎么調節的問題,由程時他們自己想辦法。
德意志人那種一板一眼,機器人一樣冰冷的風格很消磨對手的心態。
就連平時談判風格狠辣冷靜的林雪霽都有些焦躁了。
吃晚飯的時候,她用筷子戳著桌面的紙巾,好像在用匕首戳著廠商的喉嚨,嘀咕:“這樣下去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而且那個德意志人,看著好討厭。”
盧再雪:“不要慌啊。大不了換一家。其實我也不喜歡他看人的眼神。”
程時想了想說:“照理說,德意志的廠商應該很想跟我們合作。”
林雪霽一愣:“是嗎?”
程時:“當然。不然,他哪有耐心跟我們耗三天。”
林雪霽歪頭想了想,說:“你說得對。”
所謂關心則亂。那混蛋一直盯著程時,讓她一直都處于緊繃狀態,都沒注意到這么重要的線索。
程時微微點頭:“畢竟他們一直被壓著,最近幾年才能出來全世界做生意。而且他們在中國只有一個點,液氮液氧這些以中國現在的道路條件,不好長途運輸。所以他們應該很想在向東市這樣的內陸工業城市開個點,方便他們往更深的內陸發展,早點搶占市場。所以我懷疑,其中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原因迫使他們不得不擺出這樣傲慢的姿態。”
他重生前也認識幾個德意志人。
認真是真的認真,但是不至于這么死板。
生意人,最重要的是能促成生意,而且大家都有利潤。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