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身一腳踢翻要爬站起來的趙應鵬，再一腳踏在趙應鵬的胸口上，然后手起劍落，一劍一劍地活剮趙應鵬。

啊——

啊——

啊——

……

趙應鵬不斷地發出非人慘叫，內心極度后悔當初自己逼姜疏月墮胎。

高仙芝等人看見，不禁有些皺眉。

他們都知道姜平安和趙應鵬是父子關系，縱然有殺母大仇，一刀結束性命也差不多了。

黑皇道：“在你們到來之前，姜平安已經割肉放血還給趙應鵬了，他與趙應鵬不再是父子。那邊地上一塊塊的肉就是他親自割下的，地上積的血液也是他流的。”

高仙芝三人不禁駭然，再也不認為姜平安違背人倫了。

“阿彌陀佛，罪孽罪孽。”高空上，普渡山佛主說了一句，轉身飛回普渡山去了。

玄明、玄真和玄海三人也宣了一聲“阿彌陀佛”，轉身飛行離去。

姜平安將趙應鵬真正的千刀萬剮后，總算殺了趙應鵬。

末了，他扔下劍，轉身頹然跪在姜疏月的尸體前，垂下頭，嗚嗚地悲泣起來。

他恨自己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完全是給娘親帶來苦難，甚至死亡。

他心如灰燼，萬念俱灰。

這大荒世界，他情愿沒來過。

“姜小子，你不要太傷心。你娘親真的沒完全死。”黑皇已經恢復老黑狗模樣，走到姜平安前，安慰說道，“她體內尚有一魄。”

姜平安聞，猛地轉身看黑皇，灰黯的雙目露出無限期翼：“真的嗎？”

之前黑皇跟他說過一次，但是他認為是黑皇為了不讓他割肉放血還給趙應鵬而哄他的。

“當然是真的。”老黑狗道，“她雖沒有呼吸和心跳，但是尚存的一魄能讓她的身體保持一絲生機。”

姜平安立即給黑皇磕頭，請求道：“求黑皇圣上救我娘，我愿意一生一世受您驅使！”

“姜小子，你不必如此。”老黑狗嘆氣道，“我也沒能力救她。她的三魂六魂都灰飛煙滅了，我雖是圣人可也救不了她。”

姜平安頹然。

老黑狗繼續道：“不過，你或許能救她。”

“我？”姜平安不相信。

老黑狗道：“如果你能修煉成大帝，你就可以進入時空長河，回到你娘臨死之前，將她的三魂六魄帶回到現時空，再將她的三魂六魄打進她的體內，補全三魂七魄，如此她就能活過來。”

“不過，在你成為大帝之前，你必須保全好她的肉身。”老黑狗接著道，“御龍山內正好有三副寒冰玉棺，能保肉身三十年如初。這三十年內，你再另外找更好保存你娘肉身的辦法。”

姜平安聽完，燃起無限希望，全身充滿動力。

他沒忘記當初他還沒出世時，初代荒古圣體就在時空長河里與他交談，甚至還動手封禁了他的神通二十年。

所以，大帝通過時空長河，干涉某段時空是可以做到的。

或許要付出沉重代價，但他完全不在意代價。

“多謝老黑前輩指點！”姜平安向老黑狗深深地致謝，然后轉身抱起姜疏月的肉身。

姜平安放出飛舟，抱著姜疏月的肉身飛上去。

老黑狗也跳了上去。

下一刻，飛舟以極速一時辰三千里的速度朝玉京飛去。

飛舟內，姜平安把姜疏月的肉身放到篷屋內的一張床上躺好，然后走出來和老黑狗說話。

老黑狗站在甲板上，看著下方不斷飛快后退的大好河山，大好風景，眼神表情充滿垂暮。

它已經替老主人守了三千多年了，看見無數英才崛起又隕落，滄海桑田。

察覺到姜平安走過來，老黑狗說道：“姜小子，你怨恨我嗎？”

“不怨恨，只有感激。”姜平安答道。

老黑狗忽然感慨地笑道：“姜小子，你看下面的山河，是不是很壯麗？”

不等姜平安回答，它已經繼續道：“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有人用命去守這塊土地，也有人用命去分裂這塊土地。類似你今日的悲劇已經上演了許多次。”

“將來，還會上演。”

老黑狗轉頭望姜平安，問道：“你說，會有結束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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