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窈煙規規矩矩躺在床里側的小小地方，沒像往常一般期待同蕭淮親近，雖說閉著眸子，可心里的算盤卻是敲得震天響。

昨日抱著她軟綿的身子睡了一晚以后，蕭淮莫名有些想要再抱著睡一下，可卻久久等不到她主動靠過來，于是轉身，“氣性這般大？”

房里留著一盞燈，朦朦朧朧的，窈煙做出困極的模樣，睜開一半眸子，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什么氣性？奴婢只是覺得太晚了，大公子難道不困么？”

她假裝出來的模樣有些拙劣，那點兒小心機全在面上展露無疑。

蕭淮支起右臂，微湊近些打量她，“你聽見我今日在書房說的話了，所以生氣了？”

“生氣？”見他上鉤，窈煙‘唔’了一聲，語氣里帶上些惆悵，“奴婢只是大公子的丫鬟而已，哪里能談什么氣不氣，只要大公子您高興了，奴婢也跟著高興，您若不高興，奴婢也沒什么好歡喜的地方。”

她紅唇輕輕嗡動著，嫩白的臉頰上因為暖和而有絲絲紅暈，蕭淮等她說完，然后伸出手揪了一下她的臉頰，不算重，好像沒留下什么痕跡一般，他的指尖不自覺在她腮上摩挲著。

“你這番話說得真的很拙劣，我一個字也不信。”

窈煙微偏了偏頭，蕭淮的指尖滑到了她的頸間，頸間的溫度和臉頰上是不一樣的，他的掌又很大，掌下的頸脖卻纖細，側頸隨她的偏頭而微微凹陷了些，一直流淌到中衣底下。

蕭淮喉頭滾了滾，將手收回，他的面色冷了下來，躺回外側，“既然你不愿我碰你，那我也不勉強，你明日便回祖母院子里去吧。”

他平躺著，窈煙能夠看清他緊鎖的眉間與指尖摩挲的輕微動作。

約莫過了四個呼吸的聲音，窈煙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紅了眼眶，側過身去背對他，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她早就想好了，反正早晚她都要給蕭淮下藥，快一些慢一些，試一些鋌而走險的法子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聽著她細微的哭聲，蕭淮心中煩躁，不明白這個丫鬟什么時候這么膽大包天，一次次試探他的耐心。

他不耐煩地說道：“怎么又哭？”

蕭淮將窈煙的肩掰過來，見她滿面淚痕時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