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許家,恐怕就只有抄家滅門一路了。”
她第一時間看向姜云:“你和姜巧巧先離開,去三清觀住一段時間吧,等我許家度過這場危機后,再……”
姜云則皺著眉毛,思索著轉身走出主廳,離開此地。
看到這一幕,許素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好在姜云還算很冷靜,不用自己多勸。
許素問本還擔心姜云固執不愿離開,需要自己勸說一番。
可眼下,如何讓許家跨過這個難關,才是關鍵。
可,太難了。
將領身在前線,家屬留在京城,某種意義上來說,本就是作為人質,如今許鼎武叛敵,他們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
皇宮大內之中,御書房外,馮玉臉色難看的看著身旁的姜云,他皺眉說道:“姜云,這個時候,陛下心情可不算太好,你非得讓我帶你求見,是想給國公府求情?”
“恕我直,這種時候,求情可沒有任何用。”
姜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勞煩公公幫我通報。”
馮玉深深的看了姜云一眼,即便是他,也猜不到姜云是想做什么。
但還是輕輕敲開了御書房的門。
蕭宇政面無表情,心煩意亂的翻看著手中的奏折,馮玉低聲說道:“陛下,錦衣衛東鎮撫司百戶姜云求見。”
“姜云?他來做什么?”蕭宇政皺眉起來:“讓他進來。”
很快,姜云進入了御書房中,他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氣說道:“卑職姜云,叩見陛下。”
“若是來給鎮國公府說情的,就不必了……”蕭宇政淡淡的說道。
“不是,陛下曾答應卑職,只要殺了霧月真人,就給卑職和許素問賜婚。”姜云沉聲說道:“卑職是來請陛下賜婚的。”
聽到這句話,蕭宇政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詫異的看向姜云。
鎮國公府如今出了這件事,所有人都唯恐和鎮國公府沾上關系,這小子竟主動來找自己給他賜婚?
蕭宇政冷聲說道:“鎮國公府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過了。”
“你的請求,朕就當沒聽到過,回去吧。”
姜云深吸一口氣,說道:“君無戲,既然陛下答應過卑職……”
蕭宇政聽聞,淡淡的問道:“你難道不知道,若是事情一旦查清,鎮國公叛敵,是什么下場嗎?”
姜云目光帶著幾分堅毅,說道:“卑職進入京城以來,便受鎮國公府諸多恩惠,更和許素問情投意合。”
“若僅僅是鎮國公府有難,就避之不及,撇清干系,卑職自問做不到。”
蕭宇政聞,思索片刻,這才說道:“你想清楚后果了嗎?”
“卑職已經想清。”姜云重重點頭。
“好一個君無戲。”蕭宇政扭頭看向門口的馮玉:“馮玉,擬旨。”
“多謝陛下隆恩。”
……
鎮國公府的主廳內,陶月蘭正坐在木椅之上,眼中含淚,手中拿著不少許鼎武曾從前線傳回的書信。
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許鼎武投靠了北胡。
“姜云和姜巧巧離開了嗎?”陶月蘭看向身旁的許素問,說道:“姜巧巧是個好丫頭,可不要連累了他們兄妹二人。”
許素問微微點頭:“娘,您放心,剛才我就給姜云說過此事。”
“哎。”陶月蘭聽到這,緩緩點頭起來,說道:“讓府內的下人,該遣散的就遣散吧。”
“多分一些銀子給他們,若是抄家,這些錢也是便宜了別人。”
“這些下人服侍咱們多年,不妨把銀錢,給了他們。”
如今許鼎武叛敵的事,還沒徹底定性,若是定性,這些下人恐怕也要在抄家之列。
許素問重重點頭。
“你弟呢?”
許素問搖了搖頭:“關在自己房間里,想必是還沒接受這個事實……”
說到這,許素問深吸了一口氣,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她知道,許家的人,不能全垮掉,不能全都慌神,否則便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此時,主廳外傳來腳步聲,她順著腳步聲,扭頭看去,是姜云回來了。
姜云手中還拿著一張金色的圣旨。
“你上哪去了?手中還有一道,圣旨?”許素問看到這一幕,皺眉起來。
“自己看看。”他笑著將這張圣旨遞了過去。
“賜婚?”接過圣旨一看,許素問渾身微微一震:“你!”
姜云:“陛下答應過要給我倆賜婚,所以我剛才去求了這道圣旨。”
許素問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樣會害了你。”
話雖然如此說,但許素問的眼中,閃爍著幾分淚光。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落難見人心。
姜云抱住許素問,沉聲說道:“放心,此事并非沒有轉機。”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