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江自明一愣,有些苦笑道:“不會又是報社的人找上門了吧?”
自打取消稿費之后,那些報社都不好過,他因為寫了一手好文章,沒少被報社的編輯上門約稿。但稿子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再說他自己也有那么點野心,好的文章,他自是想要投給一些大的報社,而不是一些自身難保,說不準隔天就會倒閉的小報社的。
“不是不是。”少年一臉興奮道:“不是報社的人,說是江大哥你的舊識。”
“我的舊識?”江自明一臉迷糊。
少年又道:“是一對夫妻,他們自稱分別叫謝凜和顧拙。”
江自明大驚,一把抓住對方的手道:“你說他們叫什么?”
“謝凜和顧拙。”頓了頓,少年有些驚疑不定道:“江大哥,他們是你的舊識嗎?”
“是是是!”江自明大喜,問他道:“他們長什么樣子,你跟我說說。”
“男的好看得像是電影明星,女的跟仙女一樣。”說到顧拙,少年有些臉紅道。
江自明哈哈大笑,“不會錯了,就是他們!”他可不會忘記,當初七秀和凜子在小伙伴們中是怎樣鶴立雞群的存在。
“柏山,我先不跟你說了,咱回頭再聊!”他對著黃柏山揮了揮手,拉著少年就跑了。
黃柏山想問兩句,愣是沒有機會。
另一邊,顧拙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門口,只希望二鍋頭能快點出現。
他們此刻正坐在一個有點陳舊的筒子樓間里,泛黃的墻面上貼著一張主席像,他們坐在靠墻的深紅色八仙桌前。對面坐著一個四十多的女同志,對方雖然面上和善,但卻一點也不掩飾眼里的打量。
顧拙知道,這女人不出意外就是二鍋頭的繼母,那個叫張紅梅的女人了。
好在屋里也不是只有三人,幾個街坊鄰居也正站門口看熱鬧。
“兩位同志,你們跟二鍋頭是什么關系啊?”有個大娘開口問道。
謝凜是不會回答這種問題的,顧拙便回答道:“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
聞,張紅梅撇了撇嘴,要不是這對夫妻穿戴不差,她是肯定要把他們趕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是真的條件好還是打腫臉充胖子,老江可是說了,他老家可是在山窩窩里的,窮得很。
“不單單這樣。”卻是謝凜道:“我愛人跟二鍋頭還是親戚,二鍋頭的媽媽是我愛人的堂姑。”
這個卻是真的,二鍋頭的媽媽是顧拙爺爺的親侄女。
若非如此,以九家村那個環境,二鍋頭這個外姓,也沒那么容易跟她玩到一起。
前頭那個的親戚?
張紅梅的臉色立刻便不好起來。
不單單是她,便是街坊鄰居的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其實張紅梅早就悄悄將二鍋頭的身世透露給了街坊鄰居,也是因為這樣,在街坊鄰居心里,二鍋頭的母親,根本不是個好形象。
顧拙不傻,通過他們的表現,立刻便將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微微瞇了瞇眼睛,直接開口道:“大娘你們是知道了我姑姑的事?”本來有些事,她是想要關上門來說的,但張紅梅不做人,就別怪她不客氣。
聞,張紅梅和街坊鄰居紛紛一驚。
畢竟在他們看來,顧拙該是心虛的那方,哪有這樣大大咧咧把事情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