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獲悉風某歸來,擔心我風氏報復,派人潛入支邪山打探消息,被我族中弟子趕了出去。而秦月子心胸狹窄,必然不肯罷休。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此番已是災禍難逃,卻不敢牽連無辜,于前輩……”
山坪上,多了一群修士,為首的乃是風玄清與他的兩位師侄,玄陽、玄虛,另有幾位老者、婦人與年輕男子,皆是風氏的族人。
風雅閣門前的臺階上,于野負手而立,左右站著青衣與邛山,以及見淵、樊玄、元桀。
主人家遇到麻煩,身為客人,總不能無動于衷,于野只得現身相見。而風玄清的弦外之音,竟是逐客?
“秦氏固然強大,但我風氏絕不低頭,哪怕是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請于前輩與各位道友遠離此地,以免惹禍上身!”
風玄清話語低沉,滿臉悲壯。
而他身后的兩位師侄換了個眼色,相繼出聲道——
“秦氏放出風聲,指責風氏勾結地界余寇,豈有此理……”
“非但如此,竟然逼迫風氏交出各位道友,滾出支邪山,否則便與各家同道登門問罪,我等已走投無路……”
“住口!”
風玄清臉色一沉,叱道:“我風氏與秦氏的恩怨,與他人無關。于道友——”他轉而沖著于野躬身一拜,感慨道:“莫怪小輩無禮,即使我闔族盡滅,也不敢牽累各位高人,否則我風氏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又如何對得起先人的教誨!”
其聲高亢,其也悲壯,其慷慨赴死的義舉,更是令人動容!
玄陽與玄虛不敢爭辯,神色絕望,幾位族人唉聲嘆息,一個個面帶哀傷,其中的婦人已是眼圈發紅,忍不住低聲抽噎。
青衣默默看向于野,見淵也在等待他的決斷。樊玄與元桀則是耷拉著眼皮,似乎事不關己。只有邛山在左右張望,兩眼閃爍不停。
于野伸手撓了撓下巴,沉吟道:“事已至此,于某豈能一走了之?且罷……”
“哎呀!”
邛山兩眼一閉,仰天嘆息一聲。
“于某便留在支邪山,禍福與共!”
“啊……”
風玄清也是驚訝一聲,卻已面露喜色,躬身再拜——
“有于前輩與各位道友的相助,風氏無憂矣!我闔族老幼與支邪山的上千凡人,必將感恩戴德!”
見淵臉上帶著一絲詭笑,與樊玄、元桀轉身返回洞府。
于野回頭一瞥,踏空而起,直奔下方的山谷飛去。風玄清帶著族人緊隨其后,趁機與他分說著相關事宜。
邛山沖著青衣攤開雙手,沮喪道:“頭領的性情,老狐再熟悉不過,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