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野不在乎什么寶物,只在乎墨筱是否打消對他的猜忌,否則被她整日盯著,以后的處境可想而知!
如今總算取得了墨師叔的信任,便可騰出手來對付塵起。孤木子與溟夜已死,那個家伙便是最大的隱患!
一行九人在海邊休整了三日,之后趕往玄鳳國的都城,天鳳城。
天鳴法筵的日期為七月初九,距今尚有兩個月。先行抵達天鳳城繼續休整,屆時再前往百里之外的天鳴山參與盛會。
五日后,前方的原野上出現了一座城。
那便是天鳳城,遠遠看去,與蘭陵城的規模相仿,同樣的城墻高聳、氣勢雄偉,卻似乎多了幾分躁動與喧囂的景象。
循著大道抵近天鳳城的東門,東風門。
天鳳城有四道城門,分別為東風、北雀、西凰、南鳳。據傳鳳有九子,為金鳳、彩鳳、火鳳、雪凰、藍凰、孔雀、大鵬、雷鳥、大風。城門依此命名,倒是寓意不凡。
進城之后,街道寬闊,店鋪林立,樓閣成群,車馬行人往來不絕。
墨筱手持圖簡,帶著眾人尋至一家客棧。
鳳鳴客棧。
客棧為一圈木樓環繞而成,當間是個花團錦簇的庭院。院門外便是一條街道,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墨筱帶人在客棧的院門前等候了片刻,梁喬與姜蒲迎了出來。
這兩人在墨筱的吩咐下,先行一步抵達此處,并已定下了客房,遂與眾人安排住處。
于野跟著師兄、師姐們來到客棧東廂,在一排兩層小樓的樓下找到了自己的客房。房內窗明幾亮,擺設古色古香。他正想著歇息一番,冷塵敲開房門沖他招了招手。
不遠處有個木頭樓梯,轉瞬來到樓上的一間套房之中。
房內擺放著一圈幾凳,墨筱居中而坐。兩旁則是梁喬、姜蒲、車菊、卞繼,以及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冷塵關上房門,打出幾道禁制,與于野擺了擺手,然后各自坐下。
中年男子自稱蒼術,為天鳳城大戶人家的門客。他同時還有一個身份,云川門神啟堂的煉氣弟子。由此可見,云川仙門在各國的都城均已安插了人手。神啟堂、或門主邪羅子的慮事之遠,令人難以想象。
不過,蒼術與在座的幾位同門打了個照面之后,便匆匆告辭離去。
而墨筱卻在低頭端詳,神色顯得頗為凝重。
她沉默了許久之后,這才緩緩出聲道:“蒼術已在天鳳城潛伏多年,各位切勿泄露此事!”她叮囑了一聲,又嘆息道:“唉,蒼術帶來了門主的信物與諭令……”
于野坐在門邊的凳子上,禁不住有些好奇。
墨筱面前的木幾上,擺放著三樣東西,分別是一塊玉佩,一枚玉簡,與一個納物戒子。
只見她舉起玉簡,示意道:“門主諭令在此,命我等毀掉天鳴法筵,以報崆峒境弟子被殺之仇。無論成功與否,此事與云川仙門無關。之后,你我前往云國避難,與郜登相聚一處,再轉道返回云川峰。”
“啊……”
冷塵禁不住驚訝一聲,道:“崆峒境之難,竟是朱雀門所為?”他揪著胡須,又為難道:“百家弟子齊聚一處,各方同道足有上千,法筵位于朱雀門的天鳴山之上,稍有不慎亦將招來殺身之禍,你我又如何行事、如何作亂?而此行竟然與仙門無關,豈非白白送死,更何況朱雀門尚有數位金丹高人……”
車菊也是滿臉的愕然。
梁喬與姜蒲則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于野同樣倒抽了一口寒氣,卻又兩眼閃爍,神色中若有所思。
墨筱又拿起玉佩,道:“門主信物在此,如門主親臨,膽敢以下犯上,抗命不遵者,逐出山門!”
冷塵臉色一僵,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墨筱放下玉佩,慢慢撿起納物戒子。小小的戒子,好像變得很沉重。她舉起戒子,接著分說道:“為了便于行事,門主命人帶來十張金丹劍符、二十張筑基劍符,以及其他符箓若干,還有一千塊靈石以備不時之需。”
于野暗暗咋舌。
且不說一千靈石已足夠驚人,十張金丹劍符的價值更是難以估量。為了搗毀朱雀門的法筵,云川仙門真可謂下足了血本。
“門主之命不可違!”
墨筱將六位弟子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得不告誡了一聲。她緩了一緩,問道:“各位,有無良策?”
不管是冷塵、車菊,還是卞繼、梁喬、姜蒲,皆沉默不語。
墨筱搖了搖頭,無奈道:“七月初九,為天鳴法筵開筵之日,距今尚有一個半月,你我不妨慢慢計較。”她的臉色忽然一冷,不容置疑道:“各位切記,在行事之前,不得與同門、或他人走漏半點風聲,否則視為欺師滅祖,必將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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