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位修士聚集而來,又悄然離去。
片刻之后,一位少年與一位老者走出林子,正是辛九與歸元子。
來到祖庭秘境已有數日,并未找到狄欒,或于野的下落,于是辛九召集人手商議對策,然后繼續分頭行事。
“魔域的四位煉虛城主,僅剩下一位任楚,只因失去了魔城,狄欒又生死不明,他答應與我聯手驅逐妖修。各地的魔修已紛紛響應,奈何群龍無首啊!”
“你這小丫頭,幸虧修為不濟,否則憑借你的手段,我老人家也要忌憚三分!”
“嘿嘿,謬贊了!”
“如今昆吾山、昆宿山已派人潛入祖庭,倘若狄欒現身,必然又是一場大戰,屆時你該如何應對呢?”
“我等并非狄欒,或仙域高人的對手,且待你老人家力挽狂瀾!”
“休想!”
辛九請求歸元子相助,卻被一口回絕,她豈肯罷休,勸說道——
“唯有擊敗狄欒,方能救出于野……”
“誰也救不了他。”
“既然如此,前輩為何來到此地?”
“看他死了沒有。”
“哼!”
辛九拂袖一甩,徑自往前。
起初以為遇到了于野的故人,也是一位仙域的高人,而隨著相處日久,對方的嘴里沒有一句實話,分明就是一個老滑頭。
歸元子倒是性情如舊,他喜歡捉弄年輕人,尤其一位野性十足的小魔女,他不慌不忙隨后而行,笑道:“九兒,你不會喜歡上了那個小子吧?”
“呸!”
辛九背著雙手大步往前,頭也不回啐了一口,道:“修仙者,沒有男女之情!”
“呵呵,若無男女之情,你的辛家何以傳承至今?”
“只為傳承,無關私情……”
“動情者,不自知。當悔悟,未為晚也!”
“呸!”
辛九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卻禁不住臉色一紅。她出身于魔修世家,對于男女之情并無禁忌。倘若有人愿意與她重建辛家、重建魔域,她會否拒絕呢?不過歸元子所何意,竟然要她及時悔悟?
“咦?”
身后忽然驚咦聲。
辛九的心神一亂,羞嗔道:“前輩……”
而她臉上的羞紅尚未褪去,微微一怔。
剛剛還是天光晴朗,此時已是烏云密布,雷光隱隱,天威莫測。
“天劫?”
辛九失聲道:“莫非是狄欒渡劫,他已修至合道境界……”
歸元子已收起嬉笑的神態,狐疑道:“依我所見,像是煉虛之劫?”
“是于野渡劫。”
“呵呵,怎么會呢……”
說話之間,山林中已是風聲大作。
辛九顧不得遮掩修為,已匆匆忙忙御風而起。
歸元子搖了搖頭,只得跟著飛上半空。
人在高處,遠近一目了然。只見天上翻涌的烏云已在遠處形成一片百里方圓的漩渦,隨之狂風漫卷、落葉紛飛、氣機盤旋。更有一道道人影越過山崗、叢林,直奔魔氣匯聚之地而去。
“前輩?”
辛九舉手示意。
“嗯,且其一觀!”
歸元子答應一聲,兩人飛身往前。
魔氣匯集之地,便是天劫降臨的所在,相距僅有數百里,須臾趕到近前。乃是一處空曠的山谷,四周群山聳立。卻并未見到渡劫之人,只有成群的妖修、魔修在游蕩尋覓。
歸元子落在一處山頂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劫云,又看向山谷與四周的群山。數十里之外,同樣有人在靜觀其變。
辛九兀自踏空而立,焦急道:“渡劫者何在……”
歸元子打量著遠處的一群修士,道:“不管何人渡劫,只怕是兇多吉少啊!”
眾所周知,修仙者渡劫頗為不易,即使有所僥幸,也要丟掉半條性命。恰逢各方修士齊聚此地,渡劫者所遭遇的兇險可想而知。
而渡劫者,應該與于野無關。那小子年歲不大,根骨尋常,縱使機緣過人,也難以修至煉虛境界。
便于此時,山谷一側的山腳下,忽然炸開一個洞口,有人閃身而出。尚在游蕩尋覓的修士大呼小叫——
“于野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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